自然就是,抱著她來侯府,告訴侯府的人她生下了沈侯爺的女兒,讓他負責。
沈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陰謀論的想法,但柳姨娘給她的這個眼神就是這樣的。
沈玉心頭刺刺發疼。
柳姨娘回神目光又開始飄忽不定,道:“玉兒,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呢!那晚你被王府侍衛所傷,姨娘聽說之後可是擔心得不行,你一回來,我和晴兒馬上就來看你了啊!”
說著,委屈抹淚:“誰料最後,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等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婚書已經成了好幾片,你還在撕,氣頭上怎麼攔都攔不住,才釀成如此大禍,都怪我這個做娘的......”
她哭得越來越逼真,沈玉的心裡卻越來越荒涼。
明明六月的天,豔陽高照,她怎麼就感覺連骨頭都是冷的呢?
她拉了拉衣袖,恍惚看了眼門外。
外麵陽光普照,白楊樹的葉子翻動著光濤,盈盈閃閃,一副盛夏如火的模樣。
前世的沈玉總覺得,侯府大夫人當家,自己和柳姨娘、宋婉晴三人就像是來要飯的,寄人籬下難免遭人壓製。
於是,她和柳姨娘、宋婉晴三人抱團,拒絕大夫人和哥哥姐姐的好意,自顧自憐地認為,隻要她們三個團結一心,聚在一起便是一家人。
此時,她卻聽到了這個家破碎的聲音,她沒有家了。
雖然知道大夫人和爹爹,哥哥姐姐都是極疼自己的,但和親娘總是有些不一樣。尤其還是柳姨娘站在宋婉晴那邊,背刺她,把她往絕路上推的時候。
今天她沒哭,是因為前世更深的痛都嘗過了,也知道人在絕境哭是最沒用的。
隻是片刻的恍神之後,她緩緩扭頭,看著柳姨娘深吸了一口氣,說:“柳姨娘,一會兒,不要為剛剛說過的話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