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雙眼通紅。
如果雪叟就是黑羽衛軍醫裴玉塵,年輕時鮮衣怒馬,驕陽一般的人物,那變成今日這個模樣,恐怕的削骨割肉,經曆過無數次的折磨,才成了今天這幅猶如深山鬼魅一般的模樣!
她心裡疼!
以前,當她跪著的時候,雪叟都會拉著她起來。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他放下煙鍋子,細細打量她好久,這才道,“你這個樣子,便是知曉了一切,賀蘭胭應該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孩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沈玉重重點頭,“國仇家恨,便是徒兒此生命定的路!”
元氏皇族與西秦勾結,孫尚書當了中間人。
如今,孫家被抄家滅門,元氏皇族卻還高高在上,西秦仇敵尚未謀麵,但孫尚書一死必定會驚動他們,總有一日腥風血雨。
沈玉哪裡不知?
雪叟聞言長歎一聲,“是師父為了自己的事情,自私的將你拉進了這個漩渦,師父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可是這背後血海深仇,戰老將軍與仲達先生的英靈又讓我寢食難安,更有二十萬黑羽衛需要平冤昭雪,拿回他們該有的榮譽......”
他看向沈玉,大而突出的喉結在鬆鬆垮垮的皮膚下麵滾動著,眼神幽深卻明亮,“如今,唯有你與暝陽王,可以承擔起這一切。”
厚重的責任,壓在了沈玉肩頭。
但她的脊背卻越發挺直,“徒兒是心甘情願走上的這條路,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那我會一往無前!”
雪叟點頭,突然問,“你可知道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