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打量著他,心情很是複雜。
皇帝的心思她知道,無非就是哄著她,讓她對付楚驚天和東方離。
可若她真的這麼做了,卻難免叫人抓住把柄在朝堂上彈劾她濫用權力。
向來權臣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等到了那個時候,便可以借助民意將她除掉,一舉兩得。
又是一樁狡兔死走狗烹的冤案。
曆史上多的是前車之鑒,沈玉怎麼會真的上當呢?
她笑了一聲,看向嚴公公,道,“天下樓那邊今天已經處理了,楚驚天逃了出去,這事兒便先這樣吧,你替我謝謝父皇,就說他的心意,我知道。”
“......”
嚴公公猛地一噎。
一時間,不知道她那最後一句什麼意思。
皇上的什麼心意她知道?
嚴公公不敢多想,隻得點頭躬身,唯唯諾諾退走。
沈玉見他上了車,這才轉身去了祠堂。
過去的時候,隻有沈縉一個人在裡麵,“雪叟”的棺材停在邊上,供桌上擺著一些酒菜水果,顯得冷清清的。
沈玉進門上了柱香,跪在了棺材跟前,心頭沉甸甸的。
她有些想念雪叟,也很擔心他的安危。
若無楚驚天和東方離作亂,她就直接針對皇帝,以謝長留留下證據為引子,替黑羽衛平冤昭雪。
可現在,卻不得不稍微往後挪一挪。
無論如何,總要先送走楚驚天再說。
沈玉沉沉呼吸了口氣,正想讓沈縉回去,她自己守著就可以,前方沈縉卻先一步開了口,道,“玉兒,你可知道,我為何一定讓你來祠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