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前輩的話，初聽很簡單，可細細一分析，衛晨覺得學到了一些東西。至於具體是學到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也許，是學到了一種健康的心態吧？
可那種心態，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有的，殺神殺神，不殺上無數人，如何談神？不殺到敵人聞風喪膽，如何叫殺神？不殺到天地變色山河改道，如何叫殺神？那種境界，學不來，隻能靠著一步步的殺伐，自動建立出來。
衛晨之前遇到的猛人，殺伐無數的人，身上的殺氣都很重。那個時候他以為，殺氣重，就是威勢，就是實力的象征。但殺神顛覆了他的認知，從殺神的身上，他明白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風輕雲淡，沒有殺氣，沒有凶神惡煞，那是經曆無數次戰鬥之後，站在天穹之上，俯仰眾生的一種氣質吧。
殺神就有那種氣質。
“殺神前輩，你說當年上古世界和無儘神域是連接在一起的，那個時候，無儘神域和上古世界有人類存在嗎？”衛晨想到了一個關鍵點，突然詢問道。
殺神前輩搖搖頭道：“並沒有，在那個時候，這裡是沒有人類的。”
“那這裡的人類，是如何誕生的呢？如果血煞店早點控製住這個世界，讓這裡不要有人誕生，你就不可能找到宿主，他們就不存在風險了吧？”衛晨問道。
殺神笑著解釋道：“沒那麼簡單，他們最害怕我找一個宿主重新修煉成巔峰強者，所以在這個世界出現人類的時候，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人類，是滅殺態度的。但他們漸漸發現，這裡的宇宙體係有些獨特，上古世界和無儘神域內的人類，都是自然孕育的，管控不住，他們也就放棄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滅掉無儘神域和上古世界？那樣不是一勞永逸嗎？”
“嗬嗬，你想多了，一個宇宙，是不能被毀滅的，哪怕是當年的我，劈開了你們這個宇宙，也還是不可能毀滅一個宇宙。沒人擁有那種實力，毀滅一些星辰和空間位麵，沒什麼問題，毀滅整個宇宙體係，便是不可能。宇宙本源，無法被消滅，給一段時間，就會再次孕育出來。”殺神前輩見多識廣，他對世界的認知，超乎衛晨太多了。
“小子，世界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即便是我，都無法理解很多東西。曾經有一次，我遇到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人。那個時候，我被血煞店無數人圍殺，最後我將血煞店的人全部殺光。殺光了血煞店的人之後，那個人才現身出來。”
“你知道的，以我的精神力強度，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逃過我的精神力探測。可那個人，圍觀很久了，我都沒有發現他。當他出現之後，我細細探測，甚至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像是空氣，就像是一陣風。”
殺神的眼中出現緬懷之色，他沉思了好久，才歎口氣道：“他告訴我說，因果有緣，殺人太多，總歸是不好的。”
“我問他那血煞店屠戮了那麼多世界，豈不是要遭雷劈？”
“他告訴我說，一定會有一個人，滅掉血煞店那種邪惡的組織。”
“我繼續問他，那你說的不該殺戮，豈不是謬論？他沉默了，搖搖頭便是走了。臨走之前，他說了一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至今也仍舊是想不通。”
殺神看著衛晨，嚴肅道：“他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是道。”
聽了殺神的話，衛晨苦笑道：“前輩，你說的這些東西，連您自己都無法理解，我怎麼可能理解呢？”
殺神道：“我推測，那個人，來自更強的修煉世界。”
“那不很正常嗎？您剛才也說了，更強的修煉世界，是一定會存在的。”
“好吧，你小子，心態倒是豁達。當你無敵於無數位麵的時候，可以以一己之力抗衡血煞店那種大組織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思了。說白了，那是一種對於未知數的恐懼。”
“未知的總是恐懼的，這很正常。”
殺神無語了，怎麼這個小子，心態反而是這麼好呢？自己活了那麼久，真心是越來越倒退了啊！
“行，廢話不說了，我現在就把那門精神力攻擊之法教給你，你能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說罷，殺神前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眼神詭異的看向衛晨，道：“小子，在那之前，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兒？”衛晨奇怪問道，能夠讓殺神前輩這麼神神秘秘的，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
殺神道：“你們的上古世界和無儘神域，其中的人類，慢慢修煉發展到了現在這種模樣，其實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幫助，你們也不是任何天神用血液塑造的。上古世界和無儘神域的所有生靈，都是自然孕育，如果不是被血煞店禁錮了，因為你們是自然孕育的，你們的發展潛力無比巨大，超出血煞店，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