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太陽西斜,雖是白骨血湖之中,血水彌漫,無法視透,浩瀚無邊,遮掩天日,又是極深無比,湖中根本無法探究天色明暗。
不過修行者,九劫境界,若要穿透血湖血水阻礙看清天色,卻是毫無困難。
太陽落山餘暉,淺淺一層灑落在了白骨血湖之上。
夕陽落日餘暉此時儘顯血紅,暗淡猩紅光芒之下,白骨血湖更添幾分詭異,岸邊白骨淒涼陰森,渡了一層血衣,湖水血色和著日暉血紅,怎得一個妖異了得?!
此時湖水之上,血湖之中,不斷咕嚕嚕冒起一陣冒泡之聲,在這四野無任何生靈之處,顯得荒繆而又突兀。
一個一個血紅氣泡冒出,平靜的湖水泛起波瀾,便如同燒開了的白開水一般。
一道道血泡在湖水之中不斷彙集,愈漸愈大,最終形成一個一丈直徑血囊,血囊外層已經化作血肉筋膜,起伏不定,一道道血水在筋膜之中不斷輸送,內中隱隱散發紅芒。
血囊中間,通過時而散發出的血芒可以看透,其中是一顆圓球,在血水澆灌之下,不斷壯大滋生。
砰——砰——砰!
宛若心跳一般躍動,鼓脹起來又落下,隨之是一陣強悍有力砰砰之聲,恰似心跳。
若有若無惡鬼呻吟之聲,絲絲魔音入耳……
畫麵回轉,白骨血湖之下,那處遺跡城池之中——
“都已經許久了,快把周圍翻遍,怎麼還是尋不到敵手,就連師兄痕跡都沒有一絲。”
粉裙少女揪著頭發抱怨道,臉上哀愁生起。
其他三個師兄弟亦是臉色不太好看,幾人已經搜集了大半天,將這城池裡裡外外用神識掃了一遍,卻是沒能查找到絲毫線索,不由一陣陰鬱。
“隻能說,敵人識破了我們計謀,默不作聲。而且隱匿術法極高,使得我們探查不出其位置。”白鶴雲袍修士手中擦拭著長劍,臉上無奈一笑,語氣發苦輕聲言道。
“不僅如此!”灰衣短襟修士正起神色,渾身慵懶之意消失不見,一臉認真說道,“敵手為何沒有攻擊我等才是值得注意之事!”
“哦?!”
“怎講?!”
“有什麼深意?!”
其他三人疑惑聞訊,看了過來。
灰衣短襟青年自得一笑,繼而說道,“對方在這過程之中,想必已經發現我等,我等立場因為紫師兄,已經處於對立!這點各位讚同吧?!”
“沒錯!”三人異口同聲,等待灰衣短襟修士繼續講解。
“既然我等已經與對方對立,那對方為何不在這過程之中下手?!”灰衣短襟修士反問,不等三人回答,繼續說道,“那必然是,有下麵幾個原因——一:對方不敵我等幾人聯手!二:對方與紫師兄爭鬥廝殺過程之中,受了重傷,還未痊愈!除了這兩個可能,便無其它!”
此番推理,合情合理,完全一致,若是江辰在此處聽到,說不定便要鼓掌,誇獎起來。
“師弟,可真有你的!”
白鶴雲袍修士聽了灰衣短襟修士一番刨析和推斷,臉上露出笑意,不由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嗨,哪裡哪裡!”灰衣短襟修士擺手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