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卿眼神隻是輕輕一掃,泣海便馬上走出來,也跪在了他麵前。泣海太清楚自己與夜九卿的實力差距了,同為道君,卻大不相同。他並沒有惹怒夜九卿的打算。
“東方道君,如果本尊沒有感知錯,這獄中,曾出現過你的無痕咒吧。”
“是的。是我的無痕咒。”
“好一個無痕咒。”夜九卿輕輕一抬手,隻聽見平台下的第三層煉獄之門被隔空緩緩打開了。
“你看管煉獄不力,現有一場暴亂,一個逃犯,一具道君的屍體,這些,你該當何罪?”
“吾自願受罰。”
“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東方道君。送入獄,等候發落。”
夜九卿話音剛落,泣海利索地躬身一拜,直直起身,一如既往的淡定,轉身便往第三層牢獄飛身而下。緊接著,便是一聲緩緩的關門聲。
“司承顏,你做好晉升的準備吧。”夜九卿丟下這一句便帶著眾人走了。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司承顏這才覺得雙腿一軟,差點沒撐住癱軟在原地。
至那天起,司承顏便再也沒有見過泣海。
“或許這心神不定,是泣海在作什麼妖法。”
司承顏在處理完一日事務後,隨意在魔域漫步,不知不覺來到魔域煉獄的門口。
“見過道君大人。”門口的守衛已然是全新的麵孔,這段時間魔域的人事皆發生了大變動。
“吾進去看看。”司承顏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進去瞧瞧。泣海隻要一日不死,便一日是他心頭上的一個疙瘩。
隨著特級牢獄的石門緩緩開啟,那日的記憶也在司承顏的腦內變得更清晰。他忘不了那天的所有人。逃走的江辰,死去的儲時,放過自己一命的問縱,還有因自己栽贓而入獄的泣海。
司承顏輕車熟路的下至第三層牢獄,當時他就是在這鐵門處跟問縱對話,並打開了牢門。現如今,物是人非,安坐在裡麵的已經成了泣海。
“昔日的東方道君,好久不見。”
司承顏假裝冷靜,語氣淡淡的開了口,但泣海根本不抬頭看他一眼。
“你在這裡呆的還習慣嗎?需不需要我相照拂什麼?”
本應該說些輕蔑侮辱之詞,但司承顏怎麼也感受不到那種踩人腳下的快感。無論他說什麼,泣海依舊是那樣淡淡的,心如止水般坐在那,衣著容貌也無半分落魄之意。
“泣海!”司承顏終於耐不住氣,衝他大吼道,仿佛要發泄出這幾日的不安情緒。“現在的東方道君已然是我,你再怎麼裝冷靜,也回不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你若坐得安生這東方道君之位,又怎麼會來看我呢?”泣海終於開口了,眼眸微抬,淡然一笑,笑容是如此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