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玉枝緩緩醒來時,隻覺得體內疼痛難忍,不由得輕輕喚出聲來。視線朦朧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有著結實身軀的人扶了起來,抱在懷裡慢慢的安撫著。在溫暖的懷抱中,她覺得稍微好受了些,又因毫無力氣而緩緩沉睡過去。
“醒了?”她聽見極近處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用力的睜開了原本微眯著的眼眸。她這才發現,自己與泣海近在咫尺,剛剛仿佛是夢境中才有的溫暖竟然就是來自於泣海。
青玉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撐著身子從他的懷裡爬了起來。泣海也不動,依舊維持著方才的距離,幽藍的眼眸好像蒙了一層霧,看不清他的感情。
“好些了嗎?”
“我們現在在哪……”青玉枝慢慢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她那時正和泣海在離開冥府的路上疾速飛行著,緊接著泣海說身後有人跟著,自己便倒了下來。
“還在冥界,不過我們正躲在一個很高的山洞裡,暫時應該還不會被找到。”泣海見青玉枝的身子依舊虛弱,連撐坐起來時手都顫抖著,便輕輕的伸手扶了一把。
那股溫暖的感覺又從手臂處傳了過來。青玉枝默默的側過頭去,儘量讓自己不去注意泣海正靠在自己身邊這事。
“我這是怎麼了……我好像依稀記得體內有一股異樣的魔氣在竄動著,後麵的事……便記不得了。”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用我的魔氣在你探了一回,若如我所料,應該是巽澤的陰謀詭計。”提起青玉枝突然暈倒,泣海不由得皺眉道,“你還記得他曾要你滴血借力麼,問題恐怕就出在那張符籙上。”
“符籙不是燒掉了麼?”青玉枝明明記得,自己親眼所見巽澤燒了它之後,水晶球才開始進行占卜。但泣海所說的並無道理,不然自己不會莫名其妙的便受了傷,身為化道境中期的高手,已經好久沒人能傷她分毫了。除非,那人的道行還遠遠在自己之上,例如巽澤。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咒法,之前不曾見過。巽澤這人,遠沒有你我所見的那麼簡單,他會的秘術之多,可以說魔域內無人能及。”泣海這回算是見到了巽澤實力的冰山一角,他有自知之明,目前的自己尚且還與巽澤有著距離。能如此輕易便傷到青玉枝這位第九天魔,他的境界恐怕已經突破至混元境了。
“我能做的僅僅是幫你壓住那股你說的莫名其妙便出現的魔氣,你可能還要難受一段時間。”泣海無奈的苦笑道,劍眉微皺看著臉色蒼白的青玉枝。
“多謝大人救我。”青玉枝垂著頭感謝道。若不是泣海相救,她此時已經躺在冥府附近的密林中等死了。青玉枝這時才發現,自己手腕處竟多了一個藍色的法鐲,看樣子是泣海的魔氣化形,怪不得她醒來後覺得體內的那股異樣魔氣沒有之前那麼凶猛了。
“這鐲子還喜歡麼?送你。”泣海開玩笑道,“你暫且帶著它,到好受些的時候再摘下罷。”
見青玉枝欲言又止,泣海仿佛知道了她要說些什麼,緩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你再休息一會,我們避一避再走。”
說完他便從青玉枝身旁站了起來,轉而慵懶的靠在光線充足的洞口,安靜的遙望著底下一整片陰森的冥界。青玉枝看著他與明亮的光線逐漸融為一體,隨後眼前便是一片霧白,她因內傷過重又不由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