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紫晗還要繼續介紹杜曉彬時。崔血月擺了一下手客氣的說:“你們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這位是市府派來的的聯絡員杜曉彬,歡迎,歡迎。”說著一指剛才那位崔公子說:“這是犬子崔潛,我老了,在家鄉投資創業的事情一半要有他去做。”
“歡迎杜曉彬先生進入我們這所古宅老院,讓這裡多一些年輕人,多幾分活躍。”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二十幾歲的女郎輕盈的向這邊走來,同時傳來了她像銀鈴一般的聲音。
隻見她身材窈窕秀美,身著白色風衣、下著短裙,裙擺下可以看到修長的美腿穿著性感的黑色褲襪,腳上一雙雪白色兩寸高跟皮鞋襯托著她的身姿更加高挑迷人。雖然隔著有一段距離,但是可以看到這個女子麵貌精致,一顰一笑有一種脫俗的美豔。
“噢,這位是我的投資顧問安琪小姐。她可是海外歸來的經濟專家啊。”崔血月指著到了的妙齡女郎介紹著。
一旁的崔潛一直很不友好的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杜曉彬,當安琪走到進前後,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可是安琪僅僅是向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而後快步走到杜曉彬麵前。
一股清香撲麵,安琪伸出纖纖玉手對杜曉彬說道:“招商辦的領導把你的情況都和我說了,再次歡迎你杜先生。”
杜曉彬象征性的拉了一下安琪柔軟的小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崔潛那張國字臉已經拉得很長。
而表情變化最快的還是安琪,本來還在微笑的她忽然“啊”的一聲慘叫,這讓杜曉彬實在預想不到,側眼再看胡紫晗他的表情也凝滯住了,一雙深邃冰冷的眸子閃著異樣的恐懼。同時崔血月、崔潛也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杜曉彬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
杜曉彬深厚的百年古槐的後麵緩緩的伸出一隻乾枯的手,隨後傳出一個嘶啞而又蒼老的聲音:“血月……回來了……”
眾人在驚駭中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一個衣著襤褸的老頭從古槐後麵轉了出來,他的出現讓人群中美豔的安琪、冷若冰霜的胡紫晗禁不住再次“啊”的一聲驚叫。隻見這個老頭須發皆白,臉上的褶子如同用過的抹布。目光渾濁,見到眾人嘴角掛出了一絲詭異的笑:“血月,你回來了。”
杜曉彬聽這個老人呼喚著崔血月的名字,不由得將目光盯緊了離自己最近的崔血月。
崔血月皺緊了眉頭盯著老人看了良久,忽然恍然大悟快走兩步上前抓住了老人的手激動的說道:“您就是當年宋老蔫的啞巴兒子吧,母親去世前給我寫過信,說在那個年代你們父子照顧了她。”
老人仿佛沒有聽懂崔血月的話,蹲坐在槐樹下癡癡的笑著,這讓激動不已的崔血月尷尬不已,乾笑了兩聲說道:“你我應該同歲吧,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老人忽然盯住麵前的崔血月。目光由渾濁變得犀利,發出一陣瘮人的笑:“哈哈,你是問我叫什麼名字對吧。”
崔血月被他笑聲嚇到了,後退了幾步點了點頭。那老人用犀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叫崔子華!”
“啊……”崔血月驚呼了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放肆,崔子華那是我高祖父的名字!你也敢胡說,快把他趕出去。”一旁的崔潛怒吼道。
崔血月回頭瞪了兒子一眼訓斥道:“不得無禮,他對我們崔家有恩!”
然後回過頭去抱住老人的肩頭耐心的說道:“老兄名字不重要,關鍵是我的老母親曾有過囑托說你們父子對我家有恩,有朝一日我回國一定要找到你,照顧你。”
老人仿佛沒有聽懂,緩緩將崔血月推開自顧自的說道:“崔血月是我的曾孫、他父親是我的二侄孫崔廣義,他伯父是崔廣仁,四七年我們爺孫仨都被仇人害死了,這會兒又蹦出個崔血月,嘿嘿,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老人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崔血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沒錯他就是宋老蔫的啞巴兒子,宋老蔫死後,不知是什麼緣故,他會說話了,但是整天胡言亂語,可能是精神出了問題。”
瘋癲老人的話大家聽不懂,就連崔血月說的話同樣也聽不懂,在一旁摸不著頭腦的崔潛不由的問道:“宋老蔫是誰?”
“噢,宋老蔫原來是我們家看門人。一九四七年他收養了一個啞巴兒子,就是這位老人。後來你祖母一個人生活在這裡,多虧了他們父子的照顧,這樣吧崔潛你去找一個精神病醫院,我們帶他去看病。”崔血月說道。
“他的精神問題不大,有可能是心理問題。”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大家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胡紫晗,這讓崔血月更加疑惑脫口問道:“哦,紫晗小姐,你不是個內科大夫嗎?”
胡紫晗走上前,冰冷的目光隨著老人的眼球轉動良久對崔血月說道:“我在大學裡學的心理專業,從這個老人的視覺來看,從渾濁到犀利轉換自如,完全能夠由心理自我主使,可見他沒有精神分裂的病灶,而是對現實中的存在事物,心理上有過偏差,剛才聽說過去他是個啞巴,後來恢複了語言能力,這說明他存在心理障礙。”
“哦,看來我這位故人以後要靠胡小姐照顧了。”崔血月期待的說著。
老人並沒有理會胡紫晗和崔血月的對話,還在那裡喃喃自語“崔廣義和秋芬的兒子叫崔血月,那是四七年正月十五給起的名字,就是那一晚天上出現了血月,不祥之兆啊!然後我和血月他爹,他大伯都被人害死了。”
老人說的話讓杜曉彬感到十分的詭異,當然幾十年前這所宅子發生的懸案,他在肖克和黃敬光那裡了解過一些。可是聽著老人說的話,似乎埋藏著跟多的細節。因此高聲問道:“老伯,你說當年這宅子的主人被人害死了,可我聽說當時是失蹤了,既然死了那屍體放在哪了?”
他的這一問猶如一個驚雷,讓那個老人和崔血月猛然戰栗了一下。崔血月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他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
此時老人的臉上變得驚恐無比,他渾身上下開始顫抖,哆哆嗦嗦的指著崔血月說道:“他……他就是來找屍骨的,他……就是來找屍骨的,崔血月……,血月還會出現的。”然後他開始原地轉圈用手指著正給院子詭異的狂笑:“哈哈,血月這個不祥之兆還會發生的,所有對那張畫有想法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他的聲音很大,空落的院子滿是那句“都得死”的回聲,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
崔血月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久久才柔聲對老人說道:“老哥,跟我回樓裡住吧。”雖然是柔聲細語,但是在崔血月的目光中隱約的閃過一絲肅殺。”然後迅速的躲開。
“那你住哪啊?”崔血月沉聲說道。
老人指了指院門口的門房,然後步履蹣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