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杜曉彬的“搗亂”打破了胡紫晗的心理引導計劃。她標誌而清冷的麵孔顯得更加陰鬱非常麻利的拿起挎包,收起了剛才對老人那“偽裝”出來的笑容。飛快走到杜曉彬麵前,用她特有的深邃目光瞪了一眼杜曉彬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混蛋”,然後走出房門。
杜曉彬沒有理會胡紫晗的憤怒,而是一直注視著眼前接近瘋狂的老人,指間的煙已經燃到煙嘴處,前頭形成了曲折欲墜的煙灰柱。
“他沒告訴你這棟黑樓裡有鬼嗎?”老人重複著這句話,犀利的目光盯死了眼前的年輕人。
“告訴我了,就在他死的那天夜裡……”說到這裡杜曉彬看了一眼麵前瘋癲的老人,把臉湊了過去,他似乎要看透這個老人臉上的每一道皺紋。
老人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兩步神色狐疑的問道:“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杜曉彬搖了搖頭低聲說:“是我夢到了這裡,他在夢中對我說這黑樓裡有鬼。”
老人鬆懈的眼皮耷拉下來不再做聲,踉蹌著腳步回到炕沿坐了下來。
杜曉彬走到老人最近的地方,這一次幾乎將臉貼到他的臉上繼續問:“我父親的死和這棟樓有關是嗎?你一定知道這樓裡的鬼藏在什麼地方?”
老人習慣性的抽搐起來低下頭喃喃的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走吧,再也彆到這裡來,這裡還會死人的……”
杜曉彬剛想繼續追問下去,小屋的門忽然開了傳來胡紫晗冷漠的聲音:“杜曉彬你給我出來!”
杜曉彬感覺自己已經進入到了這宗懸案中,如果能夠解開謎團,父親的真正死因就可以大白天下。但是他也清楚僅憑今天的攻勢,是無法讓老人說出心中秘密的。因此他不再追問下去,迎著胡紫晗走出房門。
“你是不是想讓這個可憐的老人繼續瘋下去!“胡紫晗質問道。
“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杜曉彬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冰雪美女。但是此時此刻對自己剛才的做法又沒有更好的解釋,畢竟他已經意識到他和老人的對話已經被胡紫晗聽的一清二楚。當然這不屬於偷聽,屋裡屋外距離很短,想不讓人聽到都不可能,
“如果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呢?”杜曉彬說這句話有試探的意思,如果胡紫晗沒有聽到後來他與老人的對話,她還會提出疑問。
“什麼?”胡紫晗一陣眩暈,誇張的上下打量一眼杜曉彬,而後非常專業的用那雙深邃的眸子鎖定杜曉彬的眼球,可是杜曉彬的眼球一動不動沉重的垂視。胡紫晗非常意外的搖了搖頭:
“杜曉彬,我看你也需要做一做心理引導……。”
杜曉彬的嘴角微微上翹苦笑了一聲說道:“胡醫生對不起,今天打擾你的工作。可是我要告訴你,我的沒有心理疾病,隻是一個疑問困擾了我許多年。”說道這杜曉彬抬頭看了看胡紫晗.
發現她在認真的聽,才繼續說下去:“我的父親是個警察五年前他意外的死在辦公室裡,而就在他出事的那一晚我夢到了這個院子,看到父親在這個院子裡尋找著什麼。最後這棟黑樓吞噬了他,在危急的時刻,他對我說,這樓裡有鬼。醒來後的一個小時我接到父親死去的電話。”
“你在做這個夢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嗎?或者曾經是否做過同樣的夢?“胡紫晗由憤怒變得平靜問道。
杜曉彬堅定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因此從來到這個院子後,我就感到莫名的恐怖和詭異。到後來又見到了屋裡的那個老人。”說完杜曉彬苦悶的點起了一根煙,很是放肆的在胡紫晗臉前吐了一個煙圈。
這時的胡紫晗沒有表現出厭煩而是靜靜的看著杜曉彬那毫無異常的眼神良久說:“從心理學上講,你是在親人離世後,不願麵對現實。想從某個方麵來尋找心理暗示。這樣的病人通常會相信臆想的東西,並且把臆想的成分無限放大,千方百計的讓彆人相信,甚至自己也堅信不疑。”
胡紫晗說話神情是認真的,幾乎把杜曉彬完全作為一個精神病患者;這或許還是一種諷刺,把今天杜曉彬破壞她心理引導工作的事歸類於一種變態行為。
杜曉彬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名火,他把煙頭扔到地上,用放任的眼神瞥了一眼胡紫晗不陰不陽的說:“信不信由你了,但是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老套泡妞的把戲!嗬嗬。”他一邊笑著一邊想轉身離去,將這個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的女孩孤獨的放在這裡“享受”他留下的戲虐。
但是他沒有想到一直都冷到骨子裡的美女忽然在他的身後撲哧一笑“我沒有不相信話,更相信你的病情。”
“哦……”杜曉彬本想把被戲虐的痛苦留給胡紫晗,可轉眼間被戲虐卻成了自己。
杜曉彬感覺自己的臉色可能比豬肝還難看,麵對忽然間喜若桃花的冷美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愣的站在那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這個人敏感性、主觀性都非常強,再加上父親意外離世,其是對這個院子、這棟小樓有過的傳說格外關注,很容易引發心理上、精神上的強迫症,對於你這種病說實話……唉,很難治愈!”
胡紫晗故意把最後一句話斷為兩截,這樣更增強了對杜曉彬心理上的刺激攻勢。
“你是說我無藥可救了?”杜曉彬陰沉著臉說道。
可是再看胡紫晗已經將挎包一甩轉身離去。
僅僅半天時間,在這個充滿詭異的院子裡獲得信息量太大了,杜曉彬決心把思路進一步整理一下,再製定下一步的計劃。他看看手機剛剛不到十一點,他想回家看看母親,從她那裡獲取點父親死前的線索;然後再回公安局查閱三起懸案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