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電話那邊慕容翔的聲音很疲憊。
“那好,你是怎麼認識蘇婉君的?”
“經人介紹的。”慕容翔回答道。
“是誰介紹的,這個人現在哪裡?”杜曉彬問道。
電話那邊一陣長久的沉默,杜曉彬感覺的出這一次他問對了問題,看慕容翔沉默不語因此繼續說道:“慕容先生,為了儘快查找到你女兒的下落,我們必須找到蘇婉君生前的一些線索,因此這個問題你務必回答我。”
慕容翔在電話那邊一聲長歎說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介紹人是當時市工藝美術廠的一個女工她叫李悅芳。”
杜曉彬聽到這個名字拿著話筒的手顯示一顫,心中一下子變得忐忑起來,怎麼會是她?是平陽市這個地方太小了,還是有根崔家老宅的那幅詭異的古畫有關。
“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和她聯係過了。”說完慕容翔掛斷了電話。
在與慕容翔通話之前,在杜曉彬的心裡有一個完美的假設,他甚至把這個假設當成了接近真相的結果。但是當慕容翔提到李悅芳這個名字時,他感覺到了這起案子絕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裡麵摻雜的不僅僅是感情恩怨,而是又牽扯上了那塵封了幾十年的離奇詭案。那幅神秘的《血月寒鴉圖》像是蘊含著詛咒把平陽市無數起疑案、懸案聯係在一起。
通過公安局的關係多方打聽杜曉彬得知,被判刑後的李悅芳被移送到省內山區一所女子監獄服刑。杜曉彬一個月前親手把這個歹毒的女人送上法庭,今天他又要同這個殺人同案犯進行溝通找出蘇婉君所留下的蛛絲馬跡。他開上自己的車連續駕駛幾個小時終於來到坐落在群山之中的女子監獄。到達目的地後天色已晚無法辦理提審手續,因此在這個荒山僻野中轉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了下來。一切安排停當,他感覺到腹中饑餓便走進旅館附近的一個小餐館。進門後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在餐館的靠窗處前天剛剛向他請假的楚師傅在桌子上擺著一瓶燒鍋酒正等著上菜呢。
“這不是楚師傅嗎?”杜曉彬驚喜的和他打著招呼。
楚師傅也顯得意外的高興:“嗨,杜警官你怎麼也到這裡了,快坐,快坐咱們哥倆喝上一杯。”
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讓杜曉彬沒有客氣直接坐到楚師傅的對麵又向店老板加了兩個菜,兩個人親親熱熱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
“您不是說回老家了嗎,怎麼在這裡啊。”杜曉彬饒有興趣的問道。
楚師傅深深的喝了一口酒說:“俺們老家離這也不遠,不過沒有長途車,要回到平陽市啊,還得翻過這座山道另外的一個鎮子上去等。因此把事辦完了,俺就步行到這裡打算明天坐車回去。”
“那正好,我開車來的你明天搭我的車回去……”楚師傅欣然答應了杜曉彬的盛情。
吃完飯他們才知道兩個人同住在這所小旅館裡。二人索性調換了房間住到了一起。由於喝了酒兩個人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半夜時分,杜曉彬忽然感覺有一陣冷風吹來。他略微的睜開眼睛,看到楚師傅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垂著頭站在自己的一側,他剛想說話忽然感到自己已經是渾身無力,手和腳乃至整個身體無法動彈。略微抬起的眼皮仿佛是被人強行捏住一樣再也睜不開了。頭腦中一陣混亂,沒過多久就在被強製下昏昏睡去。這時候的他神誌是清醒的。他能夠記起此行的目的,也知道在這個地方巧遇了特案組的看門人楚師傅,他們喝過酒聊過天又在一個房間裡住下。可是眼前又在什麼地方呢,灰蒙蒙的,霧騰騰的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方漂移。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人正衝著他詭異的笑著。沒有見他張嘴,卻聽到了他的聲音“說吧,你到這裡乾什麼?”這個人正是剛才和他喝酒聊天的楚師傅,杜曉彬心中暗氣道:“你為什麼剛才不問啊,現在又在這裡裝神弄鬼。”
但是這些抱怨沒有阻止他的實話實說:“哦……我到這裡來找李悅芳,我想從她身上找到孫婉君的線索。”
“你是要追根溯源吧?很好,你找到思路了。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條路可是充滿殺戮和血腥的……”
杜曉彬的身體忽然一怔他睜開了眼睛,身子能動了。看了一眼傍邊床上的楚師傅正在蒙頭大睡,發出的鼾聲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震塌了。剛才是怎麼回事鬼壓床嗎?不對剛才他分明看到楚師傅垂著頭站在他的床邊,那是自己在做夢嗎,也不像啊,夢境怎麼會如此的清晰呢。
這時候忽然就見楚師傅在床上一翻身迷迷糊糊的說道:“杜警官明天你是不是要去監獄提審一個女犯人,俺陪你一起去啊。”接著又發出震天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