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輛熟悉的汽車,安琪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麻煩來了。但是她似乎不能麵對這場麻煩,她必須完成自己的計劃。
她沒有回到招待所的房間,而是直奔監區而來。在值班的獄警那裡辦完手續,走進戒備森嚴的監區甬道。她黯然的看了一眼這裡的環境層層鐵門,步步哨卡,頭頂上也是密集的鐵網。她名義上是一個自由的人,可是她何嘗不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森嚴壁壘的監獄中,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走到關押郭紫晗的囚室前,安琪停住了腳步。首先她打開牢房裡照明裝置的開關,透過牢門上的貓眼看到裡麵亮了起來,隔著牢門已經聽到“嘩啦嘩啦”的腳鐐聲響。
安琪長歎了一口氣招呼看守將厚重的牢門打開,郭紫晗似乎早已經意識到她的到來,一雙清冷的眼睛瞟了一眼緩步進入的安琪,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安琪,這麼晚了你是來看我還來審我?”郭紫晗帶著些許調侃說道。
安琪隻是付之一笑沒有做聲,掏出從看守那裡取來的鑰匙上前給她打開了手銬。再低頭看去那條像巨蟒一樣的腳鐐是用鉚釘釘死在她腳踝上的根本沒辦法拿下來,因為郭紫晗現在的身份是死囚……
安琪靜靜的坐在郭紫晗身邊輕聲說道:“你沒有殺黃敬光是嗎?出事的那一天你的確在平陽而是接到一個自稱是郭寶山的電話,你去見他了,但是並沒有見到他的人。”
“那個人不是郭寶山,他的綽號叫野鬼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郭紫晗輕歎一聲說道。
“因此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並且他給你解讀了你母親呂秋莎留下的日記殘頁。”安琪說道。
“你們求證這些事和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郭紫晗的眼睛看向牢門,那雙清澈的眸子又散發出冷峻的光。
安琪已經意識到了郭紫晗眼神的變化非常鄭重的說:“還是那句話你想不想從這出去?”
郭紫晗扭過頭來看向安琪苦笑著問道:“有這個可能嗎,胡世勳會放過我?”
安琪站起身來將剛從郭紫晗手上摘下來的銬子放進口袋在狹小的空間裡走了一圈忽然回頭低聲說:“黃小婉會幫到你。”
郭紫晗早已經注意到安琪剛才的每一分動作,再聽她這麼一說先是一怔然後故作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其實安琪一直也在注意著郭紫晗,知道冰雪聰明的她對自己的一絲一毫的表現都會記在心上加以分析的。
她不想跟著個難纏的對手對峙下去,唯恐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抓住把柄。故意提高了音量說:“後天黃小婉會來提審你,你隻要告訴她黃敬光出事的那天晚上自己做了什麼就可以了。”
讓安琪沒有想到的是郭紫晗微微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必要告訴她這些,這件案子本來就和我無關。”
安琪極力掩飾著臉上的驚訝坐回郭紫晗的身邊低聲說:“黃敬光的案子你可以找到證據說和你無關,可是那件連環殺人案呢?誰來幫你找證據,依靠黃敬光還是胡世勳?隻有你自己出去了才能洗清嫌疑。”
郭紫晗平靜的看著安琪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安琪歎了一口氣說:“崔廣仁回來了,他們需要你……”
郭紫晗不再做聲了垂下頭看著牢房裡那冰冷的地麵,安琪看目的已經達到從挎包裡拿出一雙嶄新的白色旅遊鞋放在床鋪上,然後走到牢房門口叫來看守遞給她一張蓋有醫院公章的字條說道:“郭紫晗最近身體虛弱,不適用重型械具,明天一早安排人給她換上一副輕便型的腳鐐,按照規定嚴加看守就是了……”
回到住所看到滿身酒氣的楚盛邦正蹣跚著腳步走向自己的房間,看到安琪,他微微一笑說:“你引來的鬼又來找你的麻煩了。”
安琪會意苦笑了一聲說:“他現在在哪?”
楚盛邦指了指遠端的一個房間說:“我把他灌醉了剛送進房間,至於明天我也隻能儘力而為了。”說著走進自己的房間,身後傳來安琪一聲無可奈何的“謝謝”。
楚盛邦走進房間立刻關閉了桌子上的監控、監聽裝置。然後坐在椅子上平靜了一下心情,聽著外邊安琪回房間關門的聲音算定這一切都平靜了。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杜曉彬的私密電話。
“胡文生來了,他帶著胡世勳的命令要殺掉小菲還要把郭紫晗變成瞎子和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