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鼓起了勇氣,但說話時聲音還是帶著顫音,在段德因為她的話黑下臉,凶狠地瞪著她時,還因為太過害怕,而結巴了。
“什麼沈歌,沈家人?”段德走進乾貨行,“你既然是從娘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是咱爹的種,那你就算是死了都是段家的人!”
“我看你是久了沒挨捶,所以才敢連爹娘和我這個哥哥都不認了。”段德得拳頭緊了,想給這個妹妹鬆鬆皮。
爹娘說的沒錯,這旺歌真的是翅膀硬了,膽子大了,才敢當著他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依他看,這賤丫頭就是欠捶,不捶不老實。
以前爹娘來找這死丫頭要錢,都被那縣令大人的妹妹給攆了出來,他今日是特地等那縣令大人的妹妹和夥計們都走了,才來找旺歌的。
他今天一定要讓旺歌老老實實的把銀子都拿出來,他媳婦兒畢氏懷孕了,前兩天爹又傷了腿,現在在床上躺著需要娘伺候。
這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就全壓在了他的肩膀上,雖然他也是個七尺男兒,但是從小到大上有爹娘寵著,下麵還有個妹妹可以壓榨,他啥本事都沒有,也懶慣了。
這個擔子他擔不起,也不想擔,所以今日他才來找了這個沒良心的妹妹。
聽娘說,這乾貨行的夥計,一個月都差不多快有二兩銀子的工錢呢。
她還是啥副掌櫃,是縣主手底下的人,這工錢肯定要比夥計多上一兩倍的。
隻要這賤丫頭,每個月把工錢交給家裡,他們這一家子人,就算啥都不做,也能吃香喝辣,過得舒舒服服的。
所以,他今天就親自來了。
聽見“捶”字,沈歌的身體就抖了一下。
以前段德打她的時候,總是會說“我捶死你”,以致於她聽見這個字就會應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