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受晚輩一拜！”秦天朝緣念深深一拜。
為救如煙，耗儘修為，秦天怎能不感激。
直起身來，秦天認真道：“前輩，不如此次和如煙一道，一同前往紫炎宗，您是如煙師尊，便是我之長輩。”
“師尊……”夢如煙聲音低弱，卻透著真摯，希望師尊能隨她一起。
師尊為她耗儘修為，成為凡人，她怎放心讓師尊留在東念山，未來，她會守在師尊身邊，好好照顧。
從此，緣念不僅是她師尊，此恩更是如母。
緣念搖頭，低弱道：“東念山是我的家，我不會離去。”
“前輩……”秦天還想勸說，緣念卻是輕輕揮手，幽幽道：“我若離家出走，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秦天眸光微閃。
他？
緣念口中的他是誰，秦天不知，但不難想象，年輕時的緣念，必有著故事。
“武王城的事我已知曉，你帶如煙去吧。”緣念道。
既然慕容殤已經做出決定，那麼夢如煙是絕不可能繼續留在東念山了，而她，修為散儘，也無力保護，由秦天帶走，是最好的結局。
“秦天，答應我一件事。”忽然，緣念直視秦天，那蒼白衰老的臉上，帶著認真。
“前輩請講，無論何事，晚輩定竭儘全力。”秦天肅聲道。
緣念為夢如煙付出這麼多，別說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秦天也無法拒絕。
她是夢如煙師尊，亦如母，同樣，秦天也視之為長輩。
“當初荒城之事，乃是慕容塵所為，他想逃，卻被我留下。”緣念開口道，使得秦天目光一沉，一股極其駭然的寒意從他身上瘋狂撲出，他看向夢如煙，後者微微點頭。
一刹那，那股寒意加劇，淡淡的冰霜浮現，似要冰封空間，透著強烈殺意。
果然。
此事有慕容塵的影子。
那麼。
慕容塵必須付出代價。
“你要殺他，我不反對，黎幽那孩子，也不該承受如此罪名。”緣念繼續說著。
秦天也靜靜聽著，隻要不為慕容塵說情便好。
“你可以殺慕容塵，甚至也可以殺慕容殤，但答應我，不要覆滅東念山。”緣念眸光深深的凝望著秦天。
她不希望因此連累東念山。
這是她的家，也是他的家。
她不想看到家園毀滅，讓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秦天聞言，正色回應，“前輩放心，隻要前輩在，東念山就不會覆滅。”
在秦天心中，他將東念山視為緣念的東念山，其他人，他不認。
“謝了。”
緣念衰老的臉上浮現出璀璨的笑，隨即，她取出一枚儲物戒，交由夢如煙，深深道：
“如煙，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親傳，雖然你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你卻是我最喜歡的孩子。”
“師尊……”夢如煙眸中帶淚，艱難的支撐身軀，想要起身，秦天見狀，急忙攙扶。
“這枚儲物戒中，是我一生的心血，有我對精神力的感悟理解，以及我所修煉精神規則，”
緣念將儲物戒放在夢如煙手中，囑咐道：“精神師難尋，從今往後，你將是北荒唯一的精神師，希望你能好好努力，將精神師的意誌，發揚光大。”
夢如煙凝視著手中儲物戒，隻感覺無比沉甸。
她知道，這是師尊的傳承，更是師尊的期望。
“師尊……”夢如煙朝緣念跪拜下去，淚止不住滑落。
她何德何能，讓師尊如此相待。
秦天再度朝緣念拜身。
他能看出，緣念早有準備，將一生所學傳承給夢如煙，她待如煙，不是母，勝似母，此情，甚重！
“好好待如煙。”
緣念深深看了眼秦天，然後背轉身去，揮手示意秦天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