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駭然驚呼,凝視著夯在大地的血色長槍。
這一幕,何其熟悉,數年來,他都沒能找到他們,沒想到今日,再度主動上門來了嗎?
抬頭,凝望天際。
“沒想到法華寺內,還有真正的佛修。”一道平淡的聲音從天際傳來,隨即便有三道身影浮現,速度不急不緩,降臨法華寺上空。
法華寺諸多佛修,以及寺外無儘人群看向那三道身影,臉色都是驟然變化。
“是他們!”
這三人,赫然正是血屠和血琉璃,以及言石玉。
數年前,血琉璃可是踏上過法華寺,那一戰,法華寺諸多高僧齊出,都沒能將他們留下。
今朝再來,意欲如何?
那一柄血槍,恐怕便已說明一切了。
“魔孽!”
鑒空凝視過去,吐出一道冰冷肅殺的聲音,便是玄妙都是目光不善的看了過去。
與鑒空問佛,乃是佛門內部分歧,但佛魔不兩立,這些魔修,當年可是踏上過法華寺,掀起腥風血雨。
三人降臨而來,血琉璃一雙美眸,閃爍著強烈殺意,落在普度身上,今朝降臨,她定要報仇,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言石玉站在血琉璃身旁,與之並肩,他曾說過,會陪血琉璃踏上法華寺,那麼今日,無論局勢如何,他亦相隨。
血屠依舊黑袍裹身,相貌遮擋,無視諸佛怒然的目光,朝血槍漫步而去,伸手將之拔起。
而後,血槍遙指普度,冷然道:“今日降臨隻有兩件事,其一,幕非翎殘殺我義女家族,屠滅其血家滿門,手中沾染著一百三十二條性命,今日,血債血償,法華寺若執意包藏凶手,那便一戰。”
“其二,法華寺之理念,佛不問道,但所做之事,卻與之相違,今朝更是與血離勾結,淪為其殺伐之刃,如此行徑,敢稱佛修?”
隨著血屠話語落下,浩瀚人群為之震動。
之前玄妙和鑒空一戰,便是因此嗎?
鑒空等人前往離王朝,此事並非什麼隱秘,北荒不少人都知道,但他們談論了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難道,鑒空當真答應為血離出手?
佛不問道,似乎真的隻是一個笑話。
這一刻,不少人再看法華寺,已無多少虔誠。
“阿彌陀佛。”
普度雙手合十,口吐佛音,“自古佛魔不兩立,魔孽之言,猶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本不該辯解,然佛門之下,豈容魔孽放肆,上次爾等僥幸逃脫,今日,便為佛除魔。”
有僧人附和道:“佛魔不兩立,今已殺上佛門,還有何話可說,為佛除魔。”
“阿彌陀佛。”
諸多僧人漫步而出,浩瀚佛光璀璨生輝,照耀一片蒼穹,朝血屠三人彌漫過去,宛如天羅地網,困住三人。
或許有些僧人,並非是為普度,隻因佛魔不相容,這個立場,決定了他們的態度。
“一群偽佛。”
血屠冷冷一笑,血槍遙指普度,“既如此,那便先討血債,再來問佛。”
說罷,磅礴血意自他身上綻放,順著手臂朝手中的血色神槍彌漫而去,像是有種封禁力量被摧毀開來,一股恐怖的槍意頃刻間將他侵吞掉來。
下一刻,恐怖的血色槍芒衝霄而起,以他為中心,席卷整片長空,隻一瞬間,天地間儘是血色,仿佛每一縷氣流,都化作恐怖血槍。
“這是……”
鑒空、普度等人駭然止步,望著遮天蔽日的血色槍芒,滿臉驚懼,從這槍芒中,他們像是猜測出了黑袍人的身份。
但真正讓他們驚懼的是,那片血色槍芒中,有一股讓他們感到心悸,感到恐懼的力量。
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怎會不明白。
那是,宗師之意啊!
今非昔比,此人,已是半步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