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石弋軒又慢慢木訥的走了回去,就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躺在屬於自己身為老大的窩裡麵,嘴角上翹的模樣,應該是夢見了什麼美好的事物。漸漸之後,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轉換。時而無助、時而絕望、時而猙獰……慢慢的留下了兩行淚水。
隻有稚嫩的呐喊……在這無人的夜裡,一遍又一遍的嘶鳴……“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你們……你們一個也逃不了……逃不了。”
夜……無聲。
此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好像是站著一個人。哪怕是相隔甚遠,也是在默默的注視著,注視著這邊的石弋軒。皎潔的月光也無法澄清這位的模樣,山風也無法擺動此人的衣裳。隻見此人,抬起腳一個跨步,就出現在了石弋軒的身邊。
身形晃動了一下就穩住。趕緊雙手指決一捏,就在哪裡輕微的咳嗽了起來,好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一樣。終於……一團漆黑的烏血被咳了出來,烏血裡麵好像還有一些的碎塊。還不等這些的烏血和著碎塊落地,此人輕輕一揮,烏血和碎塊就消散於虛無。
“看來這……化虛咒愈來愈嚴重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來到這裡的人,喃喃的自言自語。
隻不過因為看不清楚此人的容貌,也就根本不知道此人現在的表情,最起碼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應該能夠證明,此人對石弋軒這些人是沒有惡意的。慢慢的盤坐於石弋軒的身邊,單手捏訣點在了石弋軒的眉心。
月如初,風依舊。
石弋軒比這幾個人起的都早,等楊天、周冬和杜宇回來之後,石弋軒也正好在用木棍扒拉昨天晚上還剩下沒有開動的,用泥巴封好的兩個叫花雞。好像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石弋軒任然是毫無所知的模樣。
“麻子哥,要不趁著現在天氣好,我們去後山掏鳥窩去,不然……我們晚上就沒有吃食了,隻要我們不深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楊天,不著急,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大元村一年一度狩獵的日子,以前我們太小不讓去,但是現在嗎…”不知道什麼原因,石弋軒有點莫明的激動。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石弋軒眼睛裡麵的雙瞳在不斷的轉換。
中午的時候,先前還剩下的叫花雞已經被全部吃完,就連骨頭,也是沒有剩下,特別硬的那些骨頭,都是在堅硬的石頭下麵化成了粉碎的渣渣。被幾個人給分著,強行的咽了下去,一個個脖子一伸一伸的……
這些年,從石弋軒他們幾個懂事開始,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來的。要說起來這個大元村,其實還是挺大的,有上千戶的人家,雖然一家家的都不算富裕,但是……靠著這大元村豐富的資源,倒是沒有出現吃不飽穿不暖的現象。
當然……石弋軒他們這幾個算是一個例外,隻是,在石弋軒的印象之中,模模糊糊的記得,小小時候的那段時間,還有這些村民的施舍,隻不過從七歲開始之後,那樣的施舍就沒有了。
一來二去的冷漠,早早懂事的石弋軒,乾脆也就不再回村了。後來又遇見了楊天、周冬和杜宇,幾個小小的家夥,乾脆就自己組成了一個家。
無數次的朝陽升起,無數次的黑夜來臨,在今天,石弋軒是第一次失眠。不知道什麼原因,久久的無法睡去。想著到明年的冬天就是離開這裡的時候,有彷徨、迷茫、也有憧憬。
但是,想著那些的白眼和冷漠,石弋軒的眼神又變得堅定了起來。雙手後背,衣服順風招展,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抬頭望天,石弋軒第一次覺得,今晚的月亮是那麼的迷人。深吸一口氣的石弋軒,雙眼瞬間變成了雙瞳。
“我好像感受到了生死林裡麵血液的召喚…”
“麻子哥…麻子哥…”
“是你們在…叫我嗎?”轉過身來的石弋軒,映入楊天等人眼裡的,是一張帶有雙瞳,並且那模樣是說不出來的嗜血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