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當真是被自己罵得受不住了?
這可不行!
念頭一起,顧老夫人放緩了語氣,卻仍舊瞪著宋惜月:“你既然嫁給我淵哥兒,叫我一聲祖母,那我就是你的長輩!”
“如今我說你一句你頂我十句,這就是你們宋家的家教嗎?”
她強行擺出一副慈和嘴臉,道:“阿月啊,祖母我也是急怒攻心,你若是覺得祖母過分,那祖母給你磕頭道歉吧!”
說著,顧老夫人作勢就要起身。
她動作緩慢,給足了宋惜月上前來阻止攙扶的時間。
可她整個人都坐起來了,腳都要放在地上了,宋惜月動也沒動一下。
“咳咳咳......”顧老夫人的雙腳才落地,便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候在不遠處的如兒趕忙上前,動作溫和地給她拍背。
緩了好一會兒後,顧老夫人平靜了下來,一張老臉咳得通紅。
她見宋惜月仍舊沒有反應,扶著如兒發出了一陣哭聲:“我命苦啊......”
如兒聞言也紅了眼:“老夫人彆傷心,仔細著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命苦啊,當年兒媳病逝,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將淵哥兒養大的。”
“淵哥兒的父親嗜酒如命,一喝多就打淵哥兒,可憐淵哥兒那麼小,我是拿命護著他的啊!”
“我把他養到十歲,他說投軍就投軍了,我擔驚受怕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看到淵哥兒長大成材,娶了媳婦,我卻過不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我的命好苦啊......”顧老夫人靠在如兒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宋惜月看她演得差不多了,這才道:“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忽然這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