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磕吧,”她道:“原本姨娘入府也該給我這個主母磕頭的,當時我憐惜白姨娘懷有身孕免了禮數,如今補上,倒也正好。”
說著,她微微側了側頭:“替我搬把椅子來,我胎象不穩,大夫說不能久站。”
“是!”身邊的芝雲點點頭,利索地搬了一把太師椅過來。
宋惜月扶著自己的肚子,在白嬌嬌殺人一般凶狠的注視下,緩緩地,優雅地坐了下去。
“你說你,你胎象不穩,怎麼都不告訴我?”
顧潯淵滿臉關切,甚至走到了宋惜月身後,討好地為她捏起了肩膀:“是為夫不好,叫你如此勞累,阿月啊,有你真好!”
宋惜月幾乎是僵著脊背的。
聽了這話,她又見白嬌嬌麵色仿佛要吃了她一般,又露出了一個溫柔又無奈的笑,抬起手,握住了肩膀上顧潯淵的手指。
“你忙著與你的青梅竹馬恩愛,又如何看得見我為你殫精竭慮呢?”
說著,她歎了口氣,垂眸滿是落寞:“有你的偏愛,我這個主母,比白姨娘還不如。”
聽了這話,顧潯淵立刻皺眉看向跪在地上眼神凶狠的白嬌嬌:“嬌兒,你還不磕頭,是等我求你嗎?”
宋惜月分出一點餘光看向白嬌嬌。
果然見到她臉上的表情委屈又憤怒,似乎在強壓著什麼情緒一般,正死死地咬著牙不肯動。
“罷了,如今莫說闔府上下,就是外頭都知道我這個主母不如賤妾,今日這個頭即便是勉強白姨娘磕了,又能如何。”
說著,她歎了口氣。
比之白嬌嬌此時的倔強不肯退讓,宋惜月的懂事叫顧潯淵格外熨貼感動。
他安慰般拍了拍宋惜月的肩膀,隨後抬腳走到白嬌嬌跟前,忽地捏住了她的後脖子,往地上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