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顧潯淵明明可以借他人之手用彆的法子除掉顧知禮,卻撐著病痛未愈的身子親自動手,用的還是同樣的手段。
如此便足以見得,無論前世今生,顧潯淵殺子都帶著怨憤。
想到這裡,宋惜月眼眶忍不住紅了幾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奪你身份的顧知禮死在顧潯淵的手裡,你看到了嗎?
對麵的桑鹿見到她這個動作,趕忙上前,遞了一塊糖糕到她麵前,溫聲道:“宋姐姐,彆想了,你的孩子沒有出生,不會擁有這樣的父親,是孩子的福氣。”
宋惜月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接過糖糕咬了一小口,道:“他不是我孩子的父親。”
一聽這話,桑鹿立刻緊張了起來:“啊......這......這......”
她緊緊地看著宋惜月,眼神中是清晰可見的慌張。
不是吧......宋惜月原來一直都知道,孩子是......
“當初宋家軍慶功宴上,顧潯淵和白嬌嬌給我下藥後並沒有碰我,碰我的是他們背後的賀蘭承賢。”
宋惜月緩緩開口,兩行屈辱的清淚順著姣好的麵容滑落,落在炭爐上,發出輕微的“呲”一聲。
“當初落水,的確是我算計的白嬌嬌。”
“我知道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賀蘭承賢也不會允許他長大,與其叫他再受一次夭折之苦,還不趁他無知無覺之時,給殺他的人做一個逃不出去的局。”
“小鹿,我知道你總說王爺的好,是不忍我與王爺錯過。”
“但我做不到。”
“我懷過他叫了十多年父親的人的孩子,我永遠無法釋懷,這輩子,我注定不會與他有結果。”
說完這番話,宋惜月轉頭看向桑鹿,那張臉上已經滿是斑駁蜿蜒的淚痕,看起來幾乎就要破碎。
“你能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