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爺爺的埋骨地點告訴了棺材張。
“這幾天替老子看著店,老子出門一趟。”
說著,棺材張直接將一串鑰匙丟我手裡,不等我回應,就急匆匆出了門,留我一個人呆呆站在擺滿棺材紙人的店鋪。
雖說我從小跟爺爺學習風水玄術,但對著這麼個場景,也是沒由來的後背陣陣發涼。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眼看就要到子夜了,我鎖上老張的棺材鋪,出了白事街,準備打輛車再去一趟葉家。
從白事街出來,一連攔了好幾輛出租車,但對方都跟見鬼似的,彆說停車了,腳底還將油門一踩到底。
我無奈搖了搖頭,隻得走了兩條街,才好不容易攔上一輛出租車。
趕到葉家的時候,離午夜不到半個小時,估計那下咒的人也快來了。
我依舊選擇了傍晚翻牆進去的偏僻角落,躲在了旁邊的一棵羅漢鬆上。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出現。
那人穿著連帽衫,頭上帶著棒球帽,在昏黃的路燈下,隻能看見他頎長的身形,但看不清容貌。
那人同樣在葉家彆墅外繞了半圈,在接近我藏的這棵羅漢鬆時,猛地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正好麵對著一盞路燈。
燈下男人的臉色蒼白,冷汗如雨,惡狠狠地盯著羅漢鬆,那眼神恨不得將藏在樹上的我給撕碎。
“出來吧。”男人壓低著聲音,但難掩其中的憤怒。
我從羅漢鬆上一躍而下,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淡淡道:“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對方似乎沒料到我竟然是個孩子,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枉我徐超學藝二十年,竟然栽在一個毛孩子手裡……”
他痛苦地皺了一下眉,嘴角有血水溢出來,喘了幾口氣,才稍微緩和痛苦之色,冷眼看向我:“你跟葉家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們?”
我笑了笑,“你跟葉家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害葉雨凝?”
對方見我不答,知道從我嘴裡問不出什麼,他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跟前:“我也是拿人錢財,這張卡裡有五十萬,我的事主希望你拿了錢,能離開。”
我心裡一顫,申江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動不動就五十萬一百萬的出手。
不過,葉正孝的一百萬我都沒瞧上,現在會瞧上這五十萬?
見我不動聲色,對方一皺眉,眼裡隱隱有威脅之意:“小子,五十萬不少了,足夠你生活大半輩子了,我勸你還是拿錢走人,彆不識抬舉。”
“我不要錢。”我淡淡地說道。
“那你要什麼?”
“解除葉雨凝身上的活咒,說出背後指使你的人。”
“你是非管閒事不可了?”
“葉家的事,不是閒事。”
“小子,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但我背後的人,是你一個毛小子惹不起的。”
我聳了聳肩:“惹得起惹不起,也得惹了才知道,不過你可就未必能扛得住反噬了,難道你不怕死?”
他閉上眼睛,慘然一笑:“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我的事主,是你我這樣的小角色惹不起的……”
“咳!”
說到這,他一陣猛烈的咳嗽,連忙伸手顫抖地捂住嘴巴,鮮血從他指縫間流出來,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