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要是非回去不可呢?
老張忽然是冷笑一聲,說:“你非要回去,老子不攔你,但出了事,可彆怪老子沒提醒你。”
看著老張不像是開玩笑的神色,我心下也有些猶豫了,雖然我不知道老張到底是什麼人,但爺爺既然讓我來找他,自有他的用意。
在我猶豫的時候,老張和蘇敏已經進了酒樓,我在酒樓門口站了半天,最終還是跟著進了酒樓。
蘇敏訂的包廂在三樓,據說是這酒樓最好的一個包廂,裡麵各種設備齊全,牆上還掛著一台超大的掛屏電視。
老張一坐下來,仗著不是自己買單,直接就讓服務員將他們飯店的所有特色菜都上一遍,蘇敏倒也沒說什麼。
顯然,這點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很快,菜都上來了,剛吃到一半的時候,那台掛屏電視機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
“本市下午12點38分,鬆城南部涼山鎮斜徑村發生一起特大火災,目前消防隊已趕往現場,雖然火勢暫時得到控製,但由於火勢一開始就十分迅猛,目前傷亡情況較大,進一步情況由現場記者……”
斜徑村!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家所在的村子就是斜徑村!
我不由目光看向老張,想到他剛才不讓我回村子,如果剛才我沒有聽他的話,這會兒,估計我也在這火堆裡了。
雖然我對村裡人沒什麼感情,但那裡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卻讓一場大火就這麼燒沒了,心裡挺不是滋味。
此時,電視裡將畫麵切換到整個村子的畫麵,我總算知道村子為什麼會發生火災了。
我家在村尾的最後一家,靠近村口,正好擋在村子和村子外不遠處的一塊三角田地。
這塊三角田地的尖角正好正對著我家屋子,以前爺爺在世時我就聽他說過,這在風水上叫火形煞,犯之主血光之災、火災。
我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我家沒少發生火災,後來爺爺在屋後放了一口裝滿水的水缸,才破了這火形煞。
但通過電視裡的畫麵我發現,我家的房子讓村裡人給拆了,那口水缸也讓人搬走了。
雖然我一直知道村裡的人都很恨我,但我沒想到,我前腳剛走,他們就把我家房子都給拆了。
拆我家房子不是什麼要緊事兒,畢竟我也沒打算再回那裡住,可我家房子一拆,那三角田地的尖角就變成了對著整個村子。
村民又搬走了水缸,這就形成了一個大火形煞,加上最近天乾氣燥雨水少,很容易就會發生火災。
老張掃了一眼電視上的畫麵,隻說了一句:“這幫白眼狼的東西,多活了六十年,該!”
多活了六十年?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村子六十年前就該絕了?
我忽然想到,我們薑家就是六十年前搬到斜徑村的!
難道斜徑村早在那個時候就該絕了?
爺爺以前跟我說,太爺爺當年是鬨饑荒才逃到涼山鎮上來,但現在想想,太爺爺當時已經是位十分厲害的風水先生,怎麼會遇上饑荒的問題?
如果不是躲饑荒,太爺爺當初為什麼會舉家遷移到隔了上萬公裡的鬆城?
我不由目光再次落到老張的身上,他肯定知道什麼,但我知道,他也肯定不會告訴我。
老張見我盯著他,抬頭瞥了我一眼,“看什麼看,老子臉上有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