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幾乎聞不到的屍氣一下子讓我警覺起來,我轉身一張水符滅了油燈,卻還是晚了一步,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我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外麵。窗戶也是用紙做的,我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外頭一動不動。
“這是聞著屍氣過來的!”儘管滅了油燈,但是燈油已經溶了,似有似無的味道還在,我聽到了貪婪的吸氣聲。
胖子!
我心頭一驚,門外發生了異變,這種要命關頭胖子又跑哪兒去了?
由於沒想到這裡的情況還有變化,我對門口沒有做過多措施,
我輕手輕腳的挪到窗口,窗外靜立的人都活了過來,沒有軟組織墊底的骨骼碰撞,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用筆繪畫出來的眼睛居然在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究竟是什麼什麼情況?要說百鬼夜行也差了點,畢竟站在我麵前的都是一群骨頭架子,而並非真正的冤魂。
“就現在的情況……我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我犯了難,如果出去的話,我不確定我的本事對這些骨頭架子能起什麼作用。
再一個,我也不知道它們的目的,貿然出去可能會出大問題。
但換個思路想,如果隻待在這個房間裡的話,可能情況會更糟,那樣的話我無疑被當甕中鱉捉了。
我不出去的話,就沒有辦法確定胖子的位置。
我看到窗外的房屋已經依次亮起了燭火,那些屍體推門而入,不知道在乾什麼,而我這間房間由於我早就將銅燈的火滅掉了,反而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唯獨站在我門外這具屍體似乎在疑惑,它吸著著這裡的屍氣,對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很感興趣,甚至開始對於這個門鎖上下其手。
看樣子似乎隨時都會衝上來。我後退一步拿出一張鎮屍符,保險起見還是給自己用兩張陰符滅了陽火。
屍體推門進來以後是一個麵容姣好的侍女,但是我怎麼看怎麼熟悉,直到她在抬手間露出了一截胳膊,我頓時一陣無語。
這不就是我把人家骨頭都從裡頭扒拉出來的那個侍女嗎!
我心說姑娘這可真是緣分。
緣分歸緣分,我看著它的目光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嘴角勾起的笑容略顯僵硬,手裡提著的東西已經變了,是一把尖銳的剃骨刀。
我後脖子頓時一涼,看著它十分英勇的拿著剃須刀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又趴在那銅燈跟前,貪婪地吸食著上頭還殘留的氣息。
我儘量避開它的行動軌跡,然後慢慢的挪到了門邊,看樣子這些東西是會開門的,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出去跟胖子彙合比較好。
出去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糟糕,路上走兩步就會遇到一具屍體,手裡或多或少的拿著尖銳的利器,甚至有個人提了一把沉重的斧頭,斧子尖兒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儘量走在陰暗處,這些東西的視力似乎不太好,如果不是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否則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這家夥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小聲嘀咕,走到一條死胡同前歎了口氣,剛才沒有好好看這裡的情況,想不到我居然在將軍府裡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