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瞳微動。
“我受夠了。”
受夠了被人掌控的人生;
受夠了一言一行都看人臉色,做什麼都要卑微低頭,如履薄冰,生怕惹惱了他們每一個人。
明明她也是人。
薑慕星低低開口:“以前沒錢的時候,被逼的差點在街頭流浪,那時候我總想著有人能收留我和我媽就好了,但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沒錢可以賺,但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了,這輩子就毀了。”
她眼裡波光閃爍,平和,卻堅定。
“我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愣了愣。
思忖間,指間的煙蒂被彈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陸晝恢複了以往的漫不經心。
“你直接說你享受過這種生活,然後利用完我就想甩掉不就好了。”
薑慕星張唇想解釋,她想趁這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可他突然叫住她——
“阿星。”
男人發紅的唇色在夜裡很顯眼,一張一合間,眉眼生動,肆意張狂,帶著點子瘋勁兒。
“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兒。”
她恍了下神,即使看了那麼些日夜,陸晝那張臉還是有迷惑人的資本。
陸晝不再理她了,像押解一個重刑犯一樣。
車停在若水居門口。
薑慕星看著窗外熟悉的大門。
“到這兒就彆看了,進也得進。”
她知道,下一句是“不進也得進”。
薑慕星深呼吸,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身後,陸晝沒有迅速跟上來,又燃了一支煙,從濃稠夜色中望向她筆直的脊背。
白煙氤氳著他淩冽的五官,黑眸涼薄,薄唇緩緩張合——
“舞團那事兒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