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半開,呼呼的風聲灌進來,伴隨她淡薄的回話。
陸晝不爽快,牙關磨動:“新地址,不知道。”
“......”
她看著窗外,壓根兒沒信的意思。
直到這車開了半個小時,還沒到家——
“陸晝,你亂逛是什麼意思?”
男人一手抓著方向盤,語氣頗為無辜:“你不說地址,不亂逛還能做什麼。”
她剛才的昏昏欲睡全消,騰地坐起,一字一句:
“我今天很累,沒心情跟你兜圈子,你彆裝,現在,馬上送我回去。”
男人睇來一眼,唇角含著一點得逞的笑意,可說出的話卻是——
“我問了你地址,是你不肯說,你人又在我車上,我隻能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為止。”
薑慕星躁了,一口氣喘上來。
他以退為進。
“你憑什麼確定我一定會了解關於你的所有事?”
她嘴快:“你不是在追我?”
“誰說追你就要知道你的地址?”
“......”
她嘴唇動了幾下,指尖漲得發麻。
薑慕星,你要冷靜。
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深深呼吸,快速報出地址,偏頭不再看他。
陸晝看她憋紅的臉,俊龐的深刻笑意緩緩收斂。
他樂意看她生氣,但不能把人逼得太急。
中途,薑慕星接了個電話,一路閉著眼小憩。
到了小區門口,她還沒睜眼,就聽見車鎖落下的細響。
陸晝側過臉,黑眸映出她尚且化著淡妝的容顏。
四年前和四年後的她相比,時間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除了那雙眼睛時常看見他時包容著冷漠與抵抗。
過去她柔軟的小臉,與這處睡顏互相重合。
他掌心收緊,等了半分鐘,她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