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屏住。
窒息般的疼痛從胸膛傳開,腦海中所有思緒被冰凍、冷凝。
陸晝眼皮沒動一下,恍然間的視線模糊,隻有保持僵硬,才能讓他看上去不那麼狼狽。
他以為這些天的相處,她多少會感受到他的用心,可原來,她從未正眼直視他的轉變。
她這麼固執己見,誰又能叫醒裝睡的人?
陸晝笑了,眼角緋紅。
“是,我不配。”
他放開桎梏她的手,步步後退,襯衣下擺的血色如同綻放的花。
退到五步之外,他放下舉起的手,神情蒼涼,掩過了淡薄。
他說:“你去找你覺得配的人好了。”
他終於走了。
薑慕星僵僵站著,不多時,雙腳一軟。
裴硯及時扶穩她。
“沒事吧?”
她搖頭。
裴硯扶著她在長椅坐下,表情一言難儘。
他們兩人就如同受傷的困獸,肆無忌憚地向對方發泄心中潛藏的怨恨,仿佛隻有讓對方也痛苦,自己才能好過一些。
薑慕星雙眼空蕩蕩地盯著地麵某一處,情緒到達極致之後再下滑,她的大腦是麻痹後的一片空白。
裴硯問:“需不需要叫醫生?”
她搖頭,閉眼。
靜默無言。
時間過去很久,手術室滅了燈。
醫生出來的前一秒,木頭一樣的女人徑直向著手術室的門衝過去。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