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渾身濕透,在門口不停踱步:“我們剛剿滅最後一批刺客,準備上馬趕路的時候殿下被人暗箭所傷。”
“那人水平極高,再加上大雨遮擋,那箭直往殿下的胸口而去,我們都毫無察覺。”
飛岩道:“那這麼說前麵的刺殺都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最後這名用弓的刺客?”
藍焰點點頭:“好大的手筆,前麵派了那麼多刺客,沒想到都是炮灰,隻是為了迷惑我們。”
“箭是無羽箭,無羽箭射程不遠,頭重箭身輕,不太好操控,卻能直破重甲。”
“這名刺客竟能在百步以外精準射中殿下心口,好在殿下穿了金絲甲,不然隻怕凶多吉少。”
飛岩神色凝重道:“當年蜀漢黃忠能開二石力之鐵胎弓,百發百中,看來今日這名刺客也不遑多讓。”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房間的門打開了。
幾名大夫走了出來,章大夫還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一隻帶血的箭頭。
藍焰和飛岩兩人仔細端詳,這是一隻玄鐵箭頭,通體顏色深黑,隱隱透出紅光,箭頭扁闊,中脊線突起,兩側有凹槽。
難怪能射穿金絲甲,原來是玄鐵!
慕容羽悠悠轉醒,睜開眼時,就看見藍焰和飛岩守在床邊,正滿臉焦急地看著他。
“殿下醒了!”飛岩擦了把眼淚,驚喜地大喊。
藍焰也反應過來,忙朝外喊道:“大夫,殿下醒了!”
“殿下感覺如何?”
慕容羽麵色蒼白,看起來有一絲病態之美:“有些口渴。”
飛岩趕緊倒了一杯溫水,喂慕容羽喝了小半杯。
幾名大夫從屋外趕了過來,章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傷口,血已經止住了。
又把了下脈,脈象也很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已無大礙,好好休息就好了。”
慕容羽輕咳幾聲:“我昏迷了多久?”
藍焰答道:“殿下昏迷了三天。”
“刺客抓住了嗎?”
藍焰有些汗顏,低頭小聲道:“屬下該死,沒有抓到刺客,從現場殘留痕跡來看,射傷殿下所用的弓應是鐵胎弓。”
慕容羽輕咳了幾聲:“能用得了鐵胎弓,又能無聲無息地射中本王,必然是頂尖高手,你們抓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再接著查。”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終於停歇,寒風呼嘯著穿過樹林,吹落片片枯黃的樹葉。
在夜色的掩映下,一個帶著半張銀質麵具的男子悄然落在二樓。
他身材頎長,斜靠在二樓欄杆上,骨節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欄杆。
他的臉龐俊朗而冷峻,藏在麵具後的黑眸細長銳利,散發著無人可近的氣勢。
“公子久等了。”
聽到動靜,麵具男子回過身來,冷冷睥了梁王一眼,薄唇輕啟:“你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