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雲沐浴更衣後,才有空打量這個房間。
雖然隻是個偏房,卻布置得十分溫馨舒適。
院子中是一株四季海棠。
紫檀案幾前擺放著端正的筆格硯山,旁邊一隻精致的烏木筆床,書匣、印匣等擺放在右上角。
左邊角青瓷花尊中是一棵君子蘭,清秀雅致,桌上有兩本醫書。
山水花鳥瓷盤中是一盤櫻桃,紅彤彤的像一串串小瑪瑙,茶盞輕輕冒著熱氣。
丫鬟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桌上的櫻桃。
現在哪是櫻桃的季節?殿下居然能弄來如此新鮮的櫻桃。
想來是極為重視這位夫人的,她也得伺候得更加上心。
葉洛雲換了一身乾淨的素色羅裙,就有丫鬟來稟報,說是楚王召見。
葉洛雲跟著她去了慕容羽的書房,就見他斜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皺,一隻手揉捏著太陽穴。
“殿下,這是又犯頭疾了嗎?”
慕容羽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可能是受中毒的影響,近來頭疾發的頻繁,你過來給本王看看。”
葉洛雲快步走到桌旁,給慕容羽診脈。
他的脈搏緊繃而有彈性,需要用力按壓才能感受到,類似於按壓琴弦的感覺,是典型的沉脈。
“殿下,可能是中毒的時候身體虛弱,侵入了寒邪之氣,草民給殿下開個方子調理一下。”
葉洛雲正準備去開藥方,慕容羽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回懷裡。
溫涼的薄唇敷在那嬌軟的紅唇上,一寸一寸碾磨。
喝藥哪裡有她好吃?明明有糖可以治療頭疾,他為什麼偏偏要去喝苦藥呢?
“你莫不是忘了,你現在是本王的外室,怎麼能自稱草民?你要注意才是。”
葉洛雲:“......”
她不想當夢瑤,不想到籠中去,不想困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裡,搖尾乞憐,等待主人的憐惜。
可她現在似乎毫無選擇。
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她所想,慕容羽眼簾微掀,眸中閃過一絲戲謔:“葉洛雲你彆想著逃,彆想著讓我放你離開。”
“你可知本王所中的是什麼箭?”
葉洛雲好奇道:“什麼箭?”
慕容羽眼神一冷:“無羽之箭,這種箭的特性你應該比本王更清楚。”
葉洛雲身體陡然一震,接著眼簾微垂,掩住滿眼的震驚。
“那是誰刺殺本王,你應該也比本王更加清楚。”
“你現在給本王解毒,隻不過是在償還而已,彆想拿救命之恩威脅本王。”
葉洛雲儘量讓自己的神色保持平穩,內心卻抑不住的慌亂。
原來楚王都知道了。
知道那無羽之箭是師父造的,也知道了刺殺之人就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