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坐在白玉凳上,項鼎雙目欲火,響起三分鐘前與薑離的對話,無比的傷心,他默默道:“這一下算是被騙踏實了。秋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至深夜,項鼎一動不動,出神般。
霧氣成為露水,打濕了衣裳,帶來的涼意讓項鼎挪動,眉頭緊鎖看著眼前起伏的金龍山,依稀可見遠方的天神雕像散發出柔和光芒,顯得那麼如夢似幻,真實而又縹緲,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入贅秋家?
邱天仇一早就著碩果累累,繁華如織的駙馬院中,糾纏著項鼎帶他出去玩,幾番無奈後,項鼎隻能簡單的打扮梳洗後,帶著邱天仇穿梭在金龍山下,融於熱鬨非凡的集市中。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們靠近天神雕像。
雕像高約十幾丈,微微抬頭,手中捍劍,咫尺天涯,單手做掌印承托起了整片藍天般,背後是鳳凰山脈和金龍山脈交彙的地方,深深溝壑被攔腰截斷,形成了隻準進不準出的死地,被散修稱為:人間第一穀:子午。
但他看到天神臉龐時,竟然產生了一絲恍惚,貌似在哪裡見過他。
癡癡待在當場幾分鐘,直到跑得許遠的邱天仇回頭看不見他,才被大吵大嚷的聲音驚醒。
廣場修士很多,他們都想瞻仰天神之威,興許能夠獲得遺留傳承或者激發潛在血脈,當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總比沒有好。
天神坐下,少說有百十人懷著這種想法,神情嚴肅,口觀鼻,鼻觀心,心坐中庭,盤坐餘地隻求那一線希望。
隻是微微一笑,項鼎正準備離開此地,畢竟他不是那種投機取巧的人。
越靠近天神雕像眉頭越加緊皺,有什麼東西在抵斥著他前進,看向雕像的時,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翱翔九天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後,直衝而下,來勢洶洶,項鼎隻看見一道亮麗絢爛的宏光出現眼前,越來越大,威逼著他。
驚坐四起,不少人跳躍躲避,對著當場咂咂舌,目光盯著當場,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瞬間,對著道友或同道發出疑惑之句:“天神異象,難不成是他出現了?”
天神異彩發生儘管微乎其微,終究是存在的,比如三年前徐盛出現時,五年前秋家第一天才現身時,十年前上一輩秋家嫡出手時,皆有異象誕生。
沒見到,三年後,又有人開啟了天神神秘的麵紗。
“此人是誰?從未見過,難不成是秋家的第二天才?”一名山羊胡子,旮旯著耳朵,手裡扭著半張黃色升天符, 頭發亂糟糟數十天沒落過水的糟老頭子說道。
他身邊一名筆挺身材的七尺男兒,對他倒是相當附帖和敬畏,輕輕說道:“第一天才損落已經兩年,第二天才從未顯露頭角。前輩,難不成他就是隻存在與口耳交替的第二天才嗎?”
糟老頭子修士抿嘴輕笑:“徒兒,世間古怪的事情層奇不窮,難道隻有秋家和徐家才能應發天生異象嗎?千萬不可固步自封,不然你的修為難以精進半步!”
“老師,我知道了。”七尺男兒修士頷首認真道。
傍邊懷才不遇的秀才模樣打扮謀士,一邊耳朵先天不生,清秀的臉龐顯得極不和諧,他看著場中變化,嘀咕道:“白帝當年的風采,現在隻顯露出絲毫,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理解,二十年前一戰的輝煌氣勢,如果當年四人能夠重見,那才是人族興盛的大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糟老頭子對於旁邊這位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魂氣,手無縛雞之力的修士留意看了一眼。
二十出頭秀才也看了他一眼,算作打了聲招呼。
白帝神像下,廣場中。
項鼎眼見不能避免,對邱天仇說道:“快走。”
儘管依舊是小孩莫言,喜歡稱呼項鼎為大哥哥的邱天仇,心智卻以成熟,知道緩急輕重,他箭射般離開此地,沒有回頭,直奔方思邈處。
心頭石頭一落,項鼎也不管身處何地,微笑道:“秋家正是好麵子,送給我這麼大禮,那我就好好被你們玩玩。”
說完,身法遊動,躲避開神光璀璨,抽出千寒天玄,橫掃而去,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神光在鋪散開,金黃色一片,猶如驕陽撒下的銀輝。
劍光掃去,卻沒有發生任何回響,沉入其中。
就在此刻,金黃色的地方形成了法陣,玄妙圖案彙聚而成,項鼎皺眉看去,思索道:“難不成真是送給我的禮物?”
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任由法陣變化,足足半個才堪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