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苔無聊得打了一下哈欠,白嫩的小手捂著嘴,很是慵懶;小傑眨了眨眼睛,很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理所當然地,光頭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在最後有人把陳抿半昏迷的身軀抬進來後,那個原先被陳東派出去叫人的家夥趕緊跑到陳東麵前,點頭哈腰的道:“那個,除了侍女和下仆外,陳家謫係和旁係的人都叫來了。”
家族的尊卑分得很清楚,理論上,那些下人是沒資格站在這裡的。
陳東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掃了人群一眼後,道:“都到了?沒有遺漏的?”
那個陳家人略有尷尬的道:“還有三人出外辦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哦?”陳東眉頭一挑:“那三個人當初有參與我父親和小梅的事嗎?”
那個陳家人身體一震,想了一下後道:“沒有,他們長年在外,那時的他們都不在陳家。”
“是嗎,那就好。”陳東直直盯著那陳家人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說謊後,才抬起腳步,慢慢的走向人群。
那一群陳家人有些原本並不知道陳東的事,但剛剛進來後,已有人告訴過他們,所以他們倒也沒有不識趣的出言不遜,而是略帶驚恐的看著陳東接近。
這一刻,陳東的身影被無限拉大,儼然是個可怕至極的人,像高山般需要仰止!
走到他們麵前,陳東麵無表情的道:“現在,當初有參與我父親和小梅的事的人,通通給我站出來。”
靜,沒有人說話。
眾人皆瞪大眼看著陳東,雖然還有些驚懼,但就是沒有人站出來。
或許,他們還抱持著法不責眾的道理吧!
看著沒有人站出來,陳東表情沒有絲毫意外,反而是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指證他人的,可以免於一死,被人抓出來的,罪刑加倍!”
此話一出,騷動來。
漸漸地,喧嘩聲逐漸發出,一些陳家人眼裡已開始閃爍,琢磨著要不要弄幾個人出去保全自己。
沒辦法,因為當初參與的人實在太多了,很可能閉著眼睛指一人,而那人恰好就是了!
“大家彆聽他的!”就在這時,有一個青年跳出來道:“彆理會他的話,這小廢物根本是在虛張聲勢,你們想想看,他有能力把我們全部殺光嗎?我們一起上,還怕殺不死他……啊!”
語音至此,那青年的頭顱毫無意外的掉了。
眾人傻愣著,但過沒多久,這幅畫麵彷佛就是催化劑般,立時有人叫囂起來──
“陳偉,就是他!當初欺侮小梅小姐時,他叫的最大聲!”
“陳明你他媽的彆含血噴人!你自己還不是玩的很愉快?!”
“陳平你那時對陳家主毫不尊敬,石頭你砸了不少吧?”
“放屁!我哪有!是你在扔雞蛋吧!”
“陳芳你這賤女人,當初竟然在小梅的臉上劃好幾刀!”
“你……你!用刀子這個想法是你提出的吧?”
“胡說!你可惡至極,還放小火球!”
“放小火球的是陳玲兒!”
“還有你……”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原本還算安靜的主事大廳猛地喧鬨起來!
各個都賣力嘴鬥著,想趕快把人家拖下水,到時候自己才有可能逃過一劫!
現在的陳家不複之前的團結,沒有人在乎他們是否流一樣的血,他們想的,隻是費儘全力的把眼前這昨天還很親密的“親人”,不留痕跡地推進火坑。
陳東眉頭微皺,表情平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是鬨劇,又像諷刺。
諷刺著人性醜惡的一麵,此刻正淋漓儘致的被演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