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與時瞥了她一眼,打斷道:“可彆這麼喊了,你隨便張張口,白牙翻張之間,我就既失了清白,又背上要把親姑姑和你趕出家門的惡名,你再多說幾句,我指不定還要成為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呢。”
周婧芙的臉色瞬時慘白,她再厲害也就是個世家小姐,還沒那麼高的定力,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的情況,根本招架不住。
見此,安與時隻留下一個冷笑,然後上前,對著最上首的樊太妃鄭重下拜。
“臣女安與時,參見樊太妃!”
看她如此肅穆,早已經回過一些味來的樊太妃也忍不住嚴謹起來,沉聲道:“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
安與時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卻聽到背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還沒回頭看,又聽到怒聲的叱罵:“孽女,你還敢回來?”
“與時,今日是你娘的誕辰,家中這麼多賓客,你居然貪玩在外耽擱到現在!”
“小妹,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安與時回眸望去,眼底冰冷一片。
來人是安應淮,她的生身父親。
餘下的兩個,便是安應淮的第一任夫人所生下的兒子,大哥安景川,以及二哥安景州。
沒錯,她的母親孟芷嫁到安家當了二房,實在是安家高攀了的!
這頭安與時還未回嘴,身旁一陣嬌嬌柔柔的香風已經飛速衝了過去,站在那父子三人麵前,已然哭出聲來了。
“舅舅,彆怪妹妹,看妹妹這樣一身是傷的回來,定然是在外麵受了些委屈的,也不過就是在祖母麵前衝了一些,實在不值當什麼的!”
“還有二位兄長,你們疼愛妹妹,一心要她學好,在這種時候也不要太嚴苛了,妹妹現在可是難過著呢!”
周婧芙吸了吸鼻子,又道:“妹妹不過說話急了些,這能算什麼的?隻要平安回來,就是頂好的了!”
後麵,安與時冷笑一聲,漠然的轉回了腦袋。
永遠都是這樣!
本身一句話就能解釋明白的事情,安應淮和那兩兄弟永遠都先入為主。
然後周婧芙總會忽然出現扯一大堆有的沒的,刻意把事情往複雜了引,三言兩語挑起更大的矛盾,原本沒邊的事,也能變成挑起父子三人怒火燃燒的開端!
再之後,不管原主還要再說些什麼,就都沒人理會了。
說實話,安與時現在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天沒有急著趕回來,那這件事情會在周婧芙的操縱之下變成什麼模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
“孽女!”安應淮又是一聲爆喝:“你成日在外招貓逗狗,如今回來,居然還敢當著賓客的麵狂妄?當年就不該把你放到你外祖家去,否則也養不出你這副不知死活的性子!”
安景川端著大哥的做派,張口就是沒完沒了的說教:“與時,你自己好好想想,從你回到安家到如今,已經惹出多少禍事了?次次都是你堂姊為你辯駁,可你呢?你是怎麼對她的?”
安景州冷哼:“你就是死性不改,不然又怎敢在山道上把你堂姊推下馬車,害她受傷!?那傷口還紗布包著,你睜開眼就能瞧見,難道還不知悔改?”
“真是好笑。”安與時心口堵得厲害,像是隨時都能噴出一團火。
四周的女眷們都詫異的瞪大眼,都已經被訓成這樣了,居然還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