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安與時一定是瘋了!
就這麼短短一小會的功夫,安與時居然往外說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私密事!
其中有她的,有安家的,甚至有安應淮的!
安與時這個蠢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難道是想毀了安家所有人嗎?
這個時候,安與時打量著安家眾人的神色,滿意的勾了勾唇,連剛才挨的那一巴掌都不疼了。
這才舒坦。
憑什麼就她一個人挨打?
大家一起被打臉,那才熱鬨。
“忤逆不孝的東西......”
安應淮咬牙低罵,身側的拳頭微微顫抖。
安與時很敏銳,這是瘋子即將發瘋的象征,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驚呆了的王府女眷附近挪了幾步。
“來人!”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安應淮到底是忍住了親自動手的衝動,怒喝道:“把她嘴堵了,立即傳家法!”
“今日就打這逆女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下,便有三四個人衝上來按住安與時,用麻布死死堵住她的嘴。
她沒想到安應淮這般狠心,更雙拳難敵四手,全然動彈不得。
咚!
安老夫人把幾乎全撒的茶盞重重擱下,強自穩住心神:“胡言亂語,當眾忤逆長輩,是得好好教一教了,不然遲早失心瘋!”
身旁的老嬤嬤立即接話:“嘶,三小姐連這些渾話都敢說,怕不是當真衝撞了什麼?”
“是啊!”安老夫人目光一閃,神態更冷靜了些。
她方才看似是在給這場鬨劇定性,實則是想暗示在場的所有人,這一切都是安與時胡說八道的,萬萬信不得。
可以說,那些真相,是一個字都不能往外傳的!
而如果能讓安與時‘瘋’的明明白白,那可就一星半點的風言風語都傳不出去了......
她微微一笑,看上去慈愛端莊:“既是衝撞了,應淮,行完家法以後,進宮把國師的二弟子請回來,請他為咱們家的三小姐誠心祝禱,早日把臟東西除掉才好。”
國師的二弟子,是自己人。
安應淮立馬明白過來,當即應道:“是,這逆女今日驚擾諸多貴客,更嚇到母親,是兒子教女不善。”
“既然教女不善,就趕緊帶下去好生教導!”安老夫人擺了擺手,萬分傷懷:“我安家和孟家,明明都是滿門忠義,怎的就出了這樣一個女娘,真是......”
她長長的喟歎一聲:“真是無顏麵對列祖列宗啊!”
安應淮拱了拱手,這就要帶人下去。
安景川和安景州還懵著,周婧芙已然長鬆一口氣。
還是舅舅有手段,順利把這事給壓下來了。
要不然......她真是不敢想。
安家,連帶著自己,都會如何的身敗名裂!
唯有安與時,被人一路拖拽出來,心裡不甘到痛恨。
原主忍辱負重,最後死於非命。
而她,明明已經反抗了,難道還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