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裴允言簡意賅。
“裴將軍!”周婧芙大驚失色,“我,我......我沒有,沒有!”
她衝過去抱住安老夫人的胳膊,這回才是真哭出來了,瑟瑟發抖的道:“外祖母,我沒有,真的沒有!”
安景川擋在周婧芙跟前,怒道:“裴將軍,你我兩家好歹有親,你才剛回京就在我家鬨上這麼一場,究竟意欲何為?”
裴允不耐皺眉。
“將軍,表小姐被人掌摑,肩上也有傷,是功力深厚之人所為。”女醫又道。
“功力深厚?”裴允掃視眾人,目光忽的一定:“安應淮?”
安應淮臉都綠了,按照輩分,裴允該稱他一聲姨父!
可再看看周圍把安家內院圍到水泄不通,且虎視眈眈的紅甲衛們,他也隻得耐著性子解釋:“這丫頭胡言亂語,驚擾貴客,老夫是她父親,難道不該教訓?”
他就不信了,裴允還敢當中對他動手?
下一秒——
裴允漠然啟唇:“安應淮身為人父,為老不尊,降職一等!”
安應淮瞬時怒火衝天:“裴允,你不過是個年輕小將,竟敢......”
“護國大將軍?嗬。”裴允以絕對壓製性的氣場,單露出一個冷笑,便讓安應淮的怒火戛然而止。
“動手!”束魯忽然下令。
兩個紅甲衛驟然飛撲上去,一個按住安應淮的雙肩,另一個直出拳頭當場砸碎安應淮頭頂的束發玉冠!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裴允竟如此猖狂,敢代替皇命,褫奪安應淮‘護國大將軍’的封號麼!?
“裴允!”安景州青筋暴起,不顧一切的往前衝過來,可是才剛動彈就又被紅甲衛按住。
一旁的安景川見狀,手腳並用的衝回去扶住安應淮。
“爹!”
眼看安老夫人竟被氣到要暈倒,又手忙腳亂地轉身:“祖母!”
安景川兩眼猩紅的爆喝:“裴允,你簡直膽大包天!”
“你,你......”安老夫人幾近暈倒,看到安應淮披頭散發呆愣的模樣,又不敢徹底暈死過去。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氣若遊絲地怒指著裴允:“你這目無君王法紀的混賬,你,你等著......我,我要去聖上麵前參你!”
裴允不屑一顧,漠然起身,冷道:“周婧芙,押往紫光寺罰跪,安景川和安景州拋下親妹,無情無義,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你......裴允,難道你當自己是皇帝?”安應淮喘了幾口氣,瘋了般的質問道。
“裴允,你彆太過分!”
“你這個無君無父的混賬,憑什麼在我安家這般撒野!?”
安家眾人全體青筋暴起,卻沒有一個人敢真衝上前。
“孟氏遺孤,本將親眷。”裴允嗤笑出聲:“你安家有幾個腦袋,敢如此待她?”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瞬時了然。
裴允,壓根就是為了給安與時撐腰才來的!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裴允走進屏風後,合著披風攔腰抱起安與時,在諸多紅甲衛的跟隨之下揚長而去。
可是,紅甲衛並未全然離開......
束魯冷哼,看安景川和安景州已經被士兵按住,周婧芙也在驚叫之下被拖走,不顧安家滿地兵荒馬亂,揚聲大喝:“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