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要監視她......
果然,還是得自己另立府門,才能過得肆意些。
正想著,裴允也到了,今兒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錯的模樣。
“阿兄。”安與時揣著幾分小心,不想惹裴允不快。
裴允皺了皺眉,抬手攙住安與時的胳膊:“你還在養傷,行什麼禮?在這府裡,住得慣麼?可還缺什麼?”
安與時無奈的很,這個少年將軍,脾氣也太怪了,喜怒不定的。
“一切都好,也什麼都不缺。”她溫溫一笑,又道:“倒是安家那邊,我母親還有許多嫁妝,還有外祖家的遺物,也有不少都在安家,我想拿回來。”
裴允輕笑:“我帶人隨你去搶回來。”
聽了這話,安與時哭笑不得:“阿兄,你在京城,行事要穩妥些,搶自然是搶得回來,可被人拿住了錯處,往後的麻煩更多。”
“嗯。”裴允應了一聲,頗為無奈。
他不過玩笑而已,若他真是那等顧前不顧後的莽夫,可活不到今日。
“與時。”他忽而又出聲,還把安與時輕輕拽到一旁,蹙著眉道:“這幾日我不必上朝,不然,你同我說說兒時的事?”
“小時候?”安與時仔細回想,關於原主的小時候?
“也沒什麼特彆的,出生之後,在安家呆了幾年,然後就到孟家,陪著外祖父母了,後來外祖父帶兵出征,我隨軍而行,在江南住了三兩年,當時......”
才說到一半,有個麵善的嬤嬤帶著一個婢女匆匆走了來,見到他們湊得近,目光一閃,而後跪地道:“奴婢祥雲,是奉樊太妃的命,特來安女娘身邊伺候的。”
一瞬間,裴允眼裡的光被一盆明晃晃的冰水澆滅。
安與時忙上前攙扶起來:“雲嬤嬤好,有勞太妃娘娘惦記著,這麼一大早就遣你來了。”
雲嬤嬤看著安與時,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女娘客氣了,往後,女娘身邊的大小事,奴婢一定安排地妥妥帖帖!”
“嗯!”安與時用力點頭,側身讓聞夏和聽雪見人,“這是聞夏和聽雪,往後,有勞雲嬤嬤教誨。”
“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雲嬤嬤嘴上這般說,眼睛卻盯著裴允。
裴允麵色陰沉,徑直踏入自己院中。
看雲嬤嬤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安與時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想不出來。
“女娘,這是青竹,她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是太妃娘娘一並指過來的。”雲嬤嬤恭恭敬敬地叮囑道:“青竹人是年輕,但打探消息,或是要出去做些什麼,能力都足的很,女娘可以放心用。”
安與時欣然點頭,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畢竟樊太妃願意照顧她,除開為了那點舊情以外,還能為了什麼呢?
回到自己房裡,青竹上前來見禮:“女娘!”
“既然你消息靈通,那從昨日到今日,京城裡怎麼樣了?”安與時又加了一句:“關於我和安家的。”
她是兩世都隨過軍的人,深知情報的重要性。
青竹恭謹地站著,低聲道:“安家昨夜鬨了一晚上,具體消息不得而知,倒是女娘的姑母,昨夜才和高夫人一同回京,立即又去了紫光寺,沒能把周婧芙帶回來,是快天亮時分,才滿臉怒氣回到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