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她都一直是這副笑眯眯的模樣,不論神情還是語氣,一點都不咄咄逼人。
可是毫無疑問,今日她忽然露麵,就是有備而來的,而且完全沒打算空著手回去。
安應淮麵容鐵青,瞪了她半晌,到底隻說出來一句:“你是鐵了心,要和安家撕破臉?”
“這話就錯了。”安與時挑了挑眉。
“嗬。”安應淮露出嘲諷的冷笑,“那你還敢如此猖狂?難道你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就算你是我親生的,那也......”
安與時直接打斷道:“我對大將而言,不過是似有若無的存在,在安家的時候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甚至連吃食都不大比得上普通人家的小姐,不管誰看見我,包括安家奴仆,也都是一副冷漠不屑的模樣。”
她左右看看,語氣極為灑脫:“就連在場自詡為‘長輩’、‘親人’的諸位,對我也從來沒有半點好顏色,母親和外祖父一家戰死之後尤甚,因此,安家不是我的家,我自往該去的地方去,那才是正途。”
安應淮瞬時怒目圓瞪:“荒唐!上親在世,難道你還想未嫁分家!?”
“有什麼好分家的?”安與時低笑出聲:“我要的是斷親,更乾淨。”
“想也彆想!”安老夫人一生爆喝,“我安家世代名聲,家風從來嚴謹,豈能毀在你這個混丫頭手裡!?”
眼看安與時冷眸微抬,安老夫人惡狠狠咬牙,被迫放緩態度:“你如今正在鬨脾氣,覺得家中人人都待你不好,或是思念故去的親人,想和你那表兄多膩歪,這都無妨,甚至於隻要你樂意,老身和你父親都可以去同裴允談你們的婚事,趁早做定,也能讓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