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五嬸端著茶,手都在抖,乾笑道:“可真是威風八麵的!”
“那是自然。”安與時隨口應了一聲,冷冰冰地盯著。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高家五嬸緩了緩神,心裡想著,方才裴允看著是嚇人了些,但也沒多說什麼。
可見,安與時還真像傳聞說的那樣,是被趕出來了,然後就跟著裴允去混。
也無礙,一個表親的兄長而已,比起一大家子難纏的親戚,這個已經好打發太多了。
何況裴允方才並沒有多說什麼,也就是瞧著凶些罷了,想來還不至於對安與時的婚事多加乾涉。
這麼一想,高家五嬸瞬間就又活過來了似的,興奮道:“對了,與時啊,你這獨自一個小女娘,一直住在外麵也不方便,倒不如早些嫁到高家去,那麼多人照顧你,豈不舒服?硯書又是個知禮守節的性子,斷不會欺負你的,隻會讓你那日子過得舒舒坦坦,回頭再生個大胖小子......”
安與時忍無可忍,打斷道:“夫人這話是越說越離譜了,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娘,在夫人口中成了什麼?那些話,又是夫人應該對我說的嗎?”
高家五嬸臉色微僵,覺得下不來台,笑容也消失不見了:“得意個什麼勁?你一個無人管束的女娘,雲英未嫁卻和表兄住在一處,傳出去名聲好聽嗎?再者說了,除了高家,還有誰願意娶你......”
“夫人是被高家派來鬨事的麼?”安與時青筋直跳,越發沒了耐心。
她是猜到了高家還會來,卻沒想到高家會派這樣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粗鄙之人過來。
故意過來鬨笑話的?
再有,她對外麵那些人的判斷力,也越來越想不通了。
如果她才是人人稱道的粗鄙不堪,那麼眼前這一位,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