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州真是要被氣笑了:“大兄還真是會強詞奪理,正如與時說的那般,她在家時,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錯了的人永遠都是她!”
“現如今她不在家中,錯的便是我!”
緊接著,安景州一腳踢翻跟前的書案,上麵的雜物骨碌碌滾落一地。
“你瘋了?”安景川衝上去,用力扯住安景州的衣領。
“我看瘋的是你和父親!”安景州用力掙紮開,怒火上頭隻想泄憤,控製住沒砸在安景川臉上,而是一拳頭‘砰’的一聲,重重錘在牆上。
周婧芙被嚇得幾乎蹦起來,然後眼圈一紅,順著門框跪了下來:“兩位阿兄切莫因為芙兒的事生氣,芙兒知道,能有今日都是自找的!”
“與娘親相隔千裡是芙兒活該,被上京城裡那許多人指摘唾罵是活該,被舅舅做主退了和高家的婚事,更是活該!”
她嗚嗚咽咽得哭出聲,完全不能自已。
安景川和安景州都愣住,怎麼也沒想到,周婧芙和高家的婚事居然已經被退了!
方才還在暴怒中的安景州也安靜下來,眼神有些閃躲:“退婚?什麼時候的事?”
周婧芙抬眼看他,吸了吸鼻子:“就是方才,芙兒本來想去看看舅舅,想給他侍奉熱茶,沒想到聽見高夫人在與舅舅商談,言語間提及婚事,是,是......”
她說到這裡,竟還失了聲,抽噎了好一會才接著說:“我本來還在待嫁的,可婚事莫名其妙就變成硯書和與時的了,也好,也好......這場姻緣,本來就是她的,都是我肖想來的,我......嗚嗚,我就在家裡伺候外祖母好了,青燈古佛是清苦了些,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下場!”
聽到周婧芙哭個沒完,安景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忽然很不耐煩。
以前一看到就心疼,再聽到的話,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給她,隻盼她心裡能舒坦些。
可是現在,光是看到就煩躁,腦子裡就想起安與時。
他想著,每一次安與時不哭不鬨被指責,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