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苦澀:“實不相瞞,如果不是女娘你先幫宣王妃調理好了身子,我也沒辦法讓她那麼快的如意,而且女娘應該也知道了,我那個方子是又凶又險的,就算勉強懷上,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都是兩說,對母體也有巨大的損傷......”
說白了,就是醫術不精。
安與時冷笑:“你知道的旁門左道倒是不少,也虧的宣王妃那麼信任你。”
“她那不是信任我,是著急。”範天工嗤了一聲:“她覺得要趁熱打鐵,趕緊哄樊太妃高興,壓根就沒有想過那麼多,因為對她而言,生與死也就那麼回事,更重要的是即將到手的權勢與富貴。”
說到這裡,範天工深深的看了安與時幾眼,又說:“女娘還不知道吧?宣王妃之所以那般膽大妄為,是因為她認定,天塌下來自有女娘你頂著。”
安與時扯了扯嘴角,隻覺得無語。
所以說到底,宣王妃就是想著要作死,還以為作死之後有她能夠收拾殘局,所以才那麼不顧一切?
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是沒誰了!
“在你待在王府期間,可有見過什麼人跟王府來往密切嗎?”
問這話的時候,安與時就像是在和友人閒聊,彆提有多輕鬆了。
範天工卻在一瞬間神經緊繃,全身心的警戒起來。
剛才問那麼多,就是為了套話?
安與時輕笑:“你兒子小小年紀就在服用麝香保心丸,藥品名貴,若非不是你知道一些重要的,做了一些重要的,王府能給你那麼多?”
安與時蹲了下來,看著一直靠坐在地上的範天工,聲音低緩,卻又充滿了蠱惑力:“你或許已經生無可戀,但你的兒子還小,常言道,稚子無辜,你忍心就讓他這麼一直病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