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在外麵實在搶不到吃食,所以才會想著混到上京城裡麵來。
仔細想想,今日在外麵分發粥食,看到的孩子確實不多。
就是有,也是被大人帶著的。
若是與家人離散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在那麼多災民中搶到一口吃的?
再想想,今日在城外看到的老人家也少。
安與時想著這些事,腦袋裡有些發脹。
“怎麼了?”裴允放下車簾坐回來,看著安與時,滿臉關切:“是不是不舒服?這就回家吧。”
“不了。”安與時搖搖頭。
她現在有些後悔,先前怎麼就非得故意裝醉和裴允鬨......
看到裴允那副無奈的樣子是好玩,但暈起來也是真的要命。
現在腦袋都要轉不動了!
她後知後覺,才看到裴允的表情有些僵硬,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也捏地很緊。
“我得想些法子,讓那些災民妥善安置,但我並無官職,若是一再插手,恐怕又被旁人抓著不放,回頭又借故去參你一本,所以得找皇上請命。”
“有了手諭和任命,辦事也方便些。”
聽到安與時這麼一本正經地解釋,裴允的眉宇稍稍鬆了些。
安與時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則在暗笑。
頓了頓,她又道:“眼下,宮宴已經辦完,宮中也沒什麼大事了,我想著,若是沒有妨礙的話,還是住回府上去。”
裴允下巴線緊繃:“你決定就是。”
“那......”安與時沒有改口,仍是那樣喚他:“裴允,袁叔說你近日也甚少回去,待我回去以後,你還要住在糾察司嗎?”
幾乎是一瞬間,裴允銳利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他緊張地盯著安與時,像是想透過她的眼睛,去逼視她的內心。
‘裴允’?
不是‘阿兄’了?
這個稱呼,有沒有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