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遠走高飛,看看高山流水。
可她偏又割舍不下。
她把原主該得的人生,視為自己的使命,把自己該得的人生,視作原主的救贖。
因而,她究竟是誰呢?
是自己?是原主?
想不明白。
安與時苦笑著搖搖頭,抓起麵前的小酒壺,正要接著倒,卻被人奪了去。
她眯縫著眼睛抬頭,看到步應皺著眉頭站在這兒。
“步叔,我今兒高興,想喝一杯。”
步應木著臉:“開懷也好,憂悶也罷,孟家軍可沒有借酒消愁爾的習性!”
安與時一愣,低低的笑出了聲。
“我是孟家人,可不論多不齒,也依舊流著安家的血。”
她說著,長長的歎息一聲。
步應微微愣住,覺得不大忍心,低頭看著手裡還剩下小半的酒壺,猶豫著要不要還回去。
安與時卻忽然又問道:“步叔,你在旁邊瞧著,我是像孟家人多些,還是像安家人多些。”
這個問題,把步應問住了。
他乾脆也在旁邊坐了下來,歎道:“老國公和老夫人,外加你母親在內的幾位將軍,都是剛直不摧的,眼裡從來容不得沙子!”
安與時聽的認真。
身邊的人,很少同她說孟家從前的事。
步應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
“他們......是讓我等做屬下的,由衷覺得一大家子血濃於水,是如此真實而又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