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但這一聲歸兄，卻是令那小歸十分高興，在匪兵之中，終於有一人可以給自己一個平等的稱呼，興奮之餘也就放慢的了腳步向後望著李立，這樣回頭還一直走著望著李立憨笑，卻是不經意間沒有來得及在一處拐彎撞到了岩壁之上！
“晃……”一陣物品散落的聲音響起。
“怎麼搞的小歸，不想活啦？趕快收拾好跟上隊伍！”
李立急忙上前幫忙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行李，望著身旁也在收拾東西的小歸也在憨笑的望著他收拾著地上的行李，卻是眼中已經有淚花閃動。
小歸很傻，不懂得控製情緒，在記憶之中，這是第一次有人幫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
這樣一點點的關懷，對於一個從未有得到的傻子來說，也是奢侈的。
李立歎了口氣，卻是搖了搖頭，同情之意油然而生，血龍爪觸及到那小歸粗糙流著淚的麵容之上，閉暝半晌，張開眼問道。
“你有親人嗎？”
那小歸嗯嗯了兩聲，卻是搖了搖頭，卻是有嗚咽之聲在嘴中響起，一下子放下手中一大堆原本屬於眾人的行李，放聲大哭起來。
幸好前麵的隊伍已經拐過了彎，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怕是這小歸又免不了一頓暴打。
“歸兄，來，我們收拾好東西，趕快跟上隊伍吧。”
李立安慰道，幫忙收拾好周圍散亂的行李，一個人扛了大半，又轉身望了望那正趴在地上大哭的小歸，這樣的一個名字，用在如此大漢身上，不僅僅不合適，而且還帶著極具的侮辱性，但是他傻，他不懂……
他如此的感情釋放，很輕易，在常人看來憨傻，但在李立看來，這淚流的真實，沒有一丁點虛假。
“該走了。”
李立輕歎一聲，一把扶起那小歸，一齊慢慢跟上了隊伍……
一直走到這角蕩峰的山峰之下，這支小隊才在不遠處已經是熙攘人群之中停了下來，領頭的小隊長似乎是前去報道半晌才拎著一壇酒和一麻袋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都給老子好好吃！”那領頭晶龍似是在喂豬狗一般將那一袋東西扔在了小隊眾人的麵前，“老大剛剛吩咐過了，這次的行動可是集體的大行動，我們小隊的任務便是給安置在山腳下埋伏的弟兄們送些酒水，哈哈，你們可彆不願意，這可是老子說儘了多少好話獻上了好幾枚金幣才給你們找來這個不用賣命的好差事，一會兒乾活都賣力點，聽到了沒有？！”
就在那領頭晶龍剛剛放下手中的酒壇之時，小隊之中便已經有人撲疾過去一群人瘋搶了起來，李立自然也要做戲，不甘示弱的撲上去從那麻袋之中掏出來一塊東西，卻是呈現出灰褐色的生肉，想也不想就吐道嘴中，至於有毒沒毒，他自然能夠覺察得到。
“額……”
下一刻，李立便被這腐肉的腥臭與難吃引得差點吐了出來，卻見那小歸憨笑著蹲著走過來雙手捧著一點酒液，“嗬嗬，喝點吧，灌下去就好了。”
李立飲了下去，一陣酸臭的味道遍及全身，這酒水也是不知是誰弄壞的東西拿來給人喝，卻見那小歸望著自己嘿嘿憨笑著，自己手中卻是什麼吃的都沒有。
“歸兄，你沒有搶到肉嗎？”
小歸一咧嘴，差點哭了出來，但當著這群人的麵他還是沒有這個膽量，他哭過幾次，都是被打的不哭，在他的記憶之中，唯有李立在他哭時，不會用腳去踹他，用吐沫去侮辱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卻是有了嗚咽之聲。
一個傻子的定力，能會有多強？
“小歸！”身後有一名歪嘴晶龍奸笑著走了過來，手中一塊長長的肉條在其蹲下身時戲弄著這小歸，“吃不吃？想吃不吃？”
那小歸真是憨傻，隻懂得用嘴去叼，卻是連連幾次不得手，被那歪嘴晶龍收回去這般戲弄著，他不是不懂得用手，他是被他人連連幾次戲弄的打手之間，不敢再向這肉條出手。
李立望著那小歸龍爪背上深深的幾道劃痕，恐怕這便是他此時伸出手來的代價，他唯一做的，隻能做的，便是被無儘的戲耍嘲弄，沒有其他。
下一刻，李立似是熱情的手搭在了那歪嘴晶龍的身上，但在此時那歪嘴晶龍卻是感覺到如是不舒服，這等跟傻子混在一起的人，怎麼能與自己一起勾肩搭背呢？
“滾！”
還沒等這一字吐出，歪嘴晶龍便已經感覺到搭在自己肩膀上血龍臂傳來的陣陣凶煞戾氣！霎那間，似乎又萬裡血海無儘枯骨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不斷的閃動著，又像是曾經自己害死過的冤魂正在不斷啃噬噬咬這自己的身軀，那張開大嘴的口中，鮮血淋漓！！！
“這位兄弟，自重！”
李立似笑非笑的對著那歪嘴晶龍道，那晶龍似是被嚇傻了，呆滯的點了點頭，下一刻，竟是向這小歸一般憨憨的笑著，笑聲充滿了癡傻，直引得小歸也是一陣憨笑。
毫無疑問，李立在血煞之氣釋放之後，這名普通的晶龍早已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凶煞之氣，被生生抹去了理智，成為一個，如小歸一般的傻子。
歎了口氣，李立在心中想道，自己如此之舉，至少以後這小隊的重擔，小歸應該能夠放下一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