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不知整件事情的原委,還當真是呂雲紗心高氣傲,刺傷了長孫月箏。
“賢妃來的正巧。方才呂秀女已經認了罪,本宮正要懲治。”薑晚琬道。
喬賢妃歎道:“她既然作出這等不知輕重的事情,還請娘娘重罰,讓後宮中人都知曉以後要如何恪守宮規。”
薑晚琬卻未表明,反問她道:“若是此事讓你來辦,你打算如何懲治她?”
喬賢妃正色道:“自然是要發回原籍了。呂秀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宮規,定然不可再參與殿選。”
“發回原籍也是輕饒了她。”薑晚琬淡淡開口,“待回到家中,即便名譽有損,日子卻還是錦衣玉食。”
喬賢妃心念一動:“娘娘的意思是......”
“送去浣衣局,貶為浣衣宮女。”
呂雲紗聽聞,連連磕頭謝恩:“臣女謝娘娘賜罪!臣女定會洗心革麵,好好在浣衣局當差!”
“皇後娘娘......”長孫月箏顯然對此判罰不滿,隻是貶為浣衣宮女實在是便宜了這個呂雲紗!
薑晚琬對她挑了挑眉:“公主有異議?若是公主覺得本宮判罰失當,那便隻好還是勞煩太後了。”
長孫月箏被噎了一句,隻能訕訕道:“月箏不敢有異議,娘娘處事公允,想來呂秀女會改過自新的。”
喬賢妃在旁冷眼看著,更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
此事薑晚琬雖然罰了呂雲紗,可“浣衣宮女”一職聽著唬人,實則也就是要稍稍乾些粗活,畢竟沒有性命之憂。
而且不曾發回原籍,對呂家的名聲亦無礙。雖說是領了罰,可後宮的事情,誰又說得明白呢?
更重要的是......呂雲紗這便留在了宮中。
隻要是在這宮裡的女子,無論是什麼身份,都還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
薑晚琬這一出戲,實則是真真保全了她。
事情到此也算是有了個了斷。
喬賢妃不好表露太多,正想著借此機會恭送薑晚琬回甘露殿,再與她說幾句話,外頭就又熙熙攘攘吵鬨了起來。
玉嫣會意,連忙出去問了,趕回來時臉色也有些不大好。
“啟稟娘娘,是......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起了衝突!大皇子不慎落水了!”
“什麼!”還不等薑晚琬出聲,長孫月箏就頭一個從臥榻上一坐而起。
周爍是她的親兒子,一聽見他落水的消息,她著實沒有把控住心神。
眼見喬賢妃懷疑的目光,她連忙掩飾道:“太後與皇上最心疼大皇子,他年紀這麼小,落了水可千萬彆得了風寒。”
薑晚琬心思一動,刻意問道:“人救起來了嗎?爍兒這兩日本就偶有咳嗽,這落了水可如何是好,彆一會兒燒上了!”
玉嫣忙道:“娘娘彆急,他們說是已經救上來了,太醫也趕往甘露殿去了。但茲事體大,不敢不來回稟娘娘。”
薑晚琬頷首:“走,回去瞧瞧爍兒。”
長孫月箏心急,忍不住說道:“我......我隨娘娘一塊兒去吧。”
薑晚琬意味深長地回眸看了她一眼,喬賢妃也是一愣,越發狐疑地盯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