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坐在廳中的正位,頭上彆著一根白色的玉釵,一身絳色的便裝,襟邊領口繡著竹紋,更顯成熟穩中。
他的右手上還拿著那串漆黑的珠子,隨著手指的撚動,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的晚了?”
盛以寧有些尷尬,好在墨淵也看不見。
墨淵聲音淡淡的說道:“本王已經等了多年,不差這幾個時辰。”
“王爺心境豁達,定然會很快康複,咱們先診個脈吧。”
盛以寧雖然摸過墨淵的脈搏,但卻並沒有仔細診過,究竟難治到什麼程度,還得徹底看完再說。
“有勞了。”
墨淵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線條明朗的手臂。
盛以寧坐在了旁邊,纖細的手指按住了墨淵的脈搏。
脈象顯示,墨淵雙腿經絡不通,已在膝蓋的位置形成了一個死節,其中還有陰氣流動,確實有些棘手,且他的心脈也受到了毒素的侵蝕,身上那股死氣更是與他糾纏不休,若不儘早醫治,恐怕連半年都活不上。
他的眼睛反倒是沒看出什麼。
真是奇怪,墨淵到底惹上了多少人,從他的毒性與陰氣來看,並非出自一人之手,還有他的眼睛,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如何,本王還有救嗎?”
墨淵挑著灰色的長眸,聲音淡如清水,聽不出太多的感情。
盛以寧放開了手,頗有些狂妄的說道:“若王爺碰到的是庸醫,自然沒救,但是你碰到了我,即便你墜入陰朝地府,我也能把你帶回來。”
無論真假,盛以寧的話都讓墨淵心情愉悅,他嘴角微揚。
“那就試試看,你若醫好本王,這枚玉印本王可以給你。”
盛以寧還是第一次看到墨淵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挺好看的,整個五官似乎都融化了,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才對嘛,沒事就要多笑笑,愁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何必愁眉苦臉的活著。”
墨淵微微側目。
“瑞王妃倒是豁達。”
盛以寧一臉老成的說道“那是因為我看清了活著的本質,也看到了許多彆人看不到的東西,如果這樣還要糾結,那人生將毫無意義。”
墨淵微愕,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當真讓他刮目相看。
思量間,盛以寧又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寫方子,先用此藥泡浴,再輔以銀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打通王爺腿上的經脈,屆時再進行下一方案。”
盛以寧坐在書案前,眨眼間就寫下了二十幾個藥名,交給趙清流後,便走到了墨淵的身前。
直白的說道:“還請王爺把褲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