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翡玉撂下蒲扇,撩了下有些亂的鬢發,看著薑暄和,“之前隻是本宮自己想回去,使者便出發了,如今隻不過是多帶一個人走。”
她看得出薑暄和夾在中間的為難,也看到她發紅的眼睛,她語氣裡也沒有那興師問罪的意思,但連日來的困頓讓拓跋翡玉也沒什麼好脾氣。
“你有時間問我,不如去問問你們皇上為何不讓我弟弟離開,難道讓他死在這裡會更好麼?”
聞言薑暄和倒吸一口氣,“陛下他......可你們使者進京為何不通報?難不成是想偷偷離開?”
拓跋翡玉不言,無聲勝有聲。
薑暄和搖搖頭,“你這樣犯了忌諱,陛下懷疑是理所當然的。你是讓誰從宮中傳的消息?”
“沒什麼犯忌諱的,我離開本是理所當然,也是你們皇上同意了的,眼下我弟弟垂危,你們束手無策,難道還不能讓我把人帶走?”
拓跋翡玉再不看薑暄和,她還要照看藥湯,不欲多說。
薑暄和也找不出她無理之處,可事情到此還是沒有一個可以平和解決的出口。
二人一坐一站沉默了良久。
拓跋翡玉端了藥進去再出來,看她還在這,便開口問她,“你呢,要繼續待在這是非之地,還是跟我們一起走?我看你也不想額頭上再多幾個窟窿吧?”
什麼窟窿,哪有這麼誇張?
“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想,這也是大事,你去異國他鄉肯定要丟掉所有的故舊。我們的身份固然可以照顧你一二,但要生活下去,諸多地方都適應下來,肯定還是要看你自己。”
她說得沒錯,可薑暄和最大的顧慮不是這個。
果然拓跋翡玉也看出來了,笑著搖頭,“是不是舍不得慕容崢?”
“有這麼明顯嗎?”薑暄和抬手壓了壓眼角,又有些委屈。
為什麼旁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他看不出?還是說他的疑心一冒上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