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暄和能不能活過今晚還要看他心情,故而對這侍衛,他已經十分仁慈。
“慕容崢,嗯,有幾分膽色,不過小輩就是小輩,為著一點衝動就單槍匹馬涉險,這偌大的國家交到你手裡可真是......”
他點評了一番,支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眼看薑暄和已經亂了方寸,牧雲雖巋然不動,卻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而慕容崢,雖然拿捏住他的確省事不少,但他也不信同為帝王,這小子就真沒有後招,如今隻不過是磨一磨他的耐性,也好探探虛實。
一刻鐘是個很湊巧的時限,天邊漸漸亮了,離日出也隻堪堪一刻鐘。
薑暄和抬頭看了眼,又對上慕容崢的眼睛,忍不住玩笑,“該不會真要做亡命鴛鴦吧。”
她邊說邊笑,還搖頭歎氣,似乎十分頹然,慕容崢也彎了唇角,在交疊的袖子裡握住了她的手。
“幸虧馬不停蹄來找你了,不然還聽不到這話。”
“死到臨頭還有心情笑,是帶了多少人在城外?”黑袍人稍微坐正了些,還是輕蔑地指摘二人。
“是不打算說的,我在陽春關都聽聞你立後了,氣得好幾天睡不著,飯都沒吃多少。”
薑暄和像模像樣給他看另一隻手腕,慕容崢也煞有介事告罪道,“真瘦了許多。是我不好,本是權宜之計,沒和你通個氣。”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你來我往,像尋常夫婦一般,看得黑袍人慢慢火大,但天光越來越亮,他對自己的威脅有十足的信心,也不怕再等些時候。
兩邊正默然交鋒著,巫師突然掙脫了士兵的鉗製,撲出來跪在薑暄和前麵給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