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到底是誰敢對丞相府下手,還把薑辛宇弄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想到這裡薑新楣已經咬牙切齒,卻又想到麵前是薑辛宇,自己的親兄弟,頓時收了那些厲害神色,循循善誘又問了一次,奈何薑辛宇緘口不言,且他身後是個有些高度的山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得。
薑新楣是誰?灰袍人頭開始發脹發疼,但腦袋裡空空如也的感覺更讓他恐懼,故而他忍著痛也要想出來。
見狀薑新楣繼續給他提供線索,“你可知道梁縣令?是他說見過你,你我是親兄弟,故而長得相似,我這才來找你的!”
他試圖讓薑辛宇看清楚自己的臉,可麵前的早就不是什麼丞相府公子,而是落魄到被人利用完就扔在一邊的流浪漢。
薑新楣極力製止自己這麼想,可眼裡還是忍不住紅了一圈,“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你告訴我啊!”
這聲突然大起來,灰袍人嚇了一跳,卻也因此皺起眉,看薑新楣的神色讓他熟悉了些,“你......你是不是那個。我知道了,你彆來找我,快走,彆來找我!”
灰袍人站起身來,目光再次和薑新楣眼中的期盼相遇,但還不等薑新楣慶幸或歡喜,他就收回了那份熟悉和親切,一瞬間手上力氣大得出奇,直接推倒了薑新楣。
著急是著急,可灰袍人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他驚訝地看著薑新楣,已經來不及後悔,迅速越過他跑進林子裡去,似乎在逃避什麼。
擦肩而過那一瞬間,薑新楣看得清楚,他的眼中隻有恐懼,雖然不是對自己的,卻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兄弟之情。
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樣,他咬著牙撐著地起身,再度上馬,卻隻能沿著來時的小道下山,目之所及都不見人,枝葉都不動一下,一絲線索也無,他今日是暫且無法在林間找薑辛宇了。
等薑新楣騎馬回到破廟,卻看薑暄和馮溪薛等在門口,不等薑暄和開口,他便先發製人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陽春關,也知道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知道又如何?你看見他那個樣子還想做什麼?就算你不想繼承家業,我也不會讓他這樣的有機會。”薑暄和絲毫不懼也不心虛,薑辛宇為人如何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無謂再去惦記什麼血緣至親的說法。
看薑新楣還要再說什麼,薑暄和乾脆攤牌,“你既然都追來了,說不定已經知道是誰讓他變成這樣,你該去質問那個人而不是我。退一萬步說,陽春關變成這個樣子他得拿頭功,哄騙城主操弄權術,把百姓置於水深火熱,都是他的手筆。就算他不說,你也該知道陽春關之前經曆了什麼,如今就看你信我還是信自己。”
薑暄和麵色發冷,她都懶得計較一個喪家之犬,絕不會因為這樣的人受委屈,若是薑辛宇再敢出現,就衝著他聽命於拓跋炎,不管慕容崢還是自己都不會輕縱。
馮溪薛本來不置一詞,聞言很快露出不讚同的神色,“若真是如此,關在死牢裡的還不止梁縣令,我說不出讓你大義滅親的話,但這些時日,你是曉得重建有多辛苦的,更彆說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些血淚難道你能無動於衷?”
她不忍說的和薑暄和一樣,就算能拿家族的權勢暫且保下人一時,但律法當頭,人終究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薑新楣再不說什麼,隻是騎上馬自顧自往回,他無法反駁,卻也做不到這麼快接受這些,薑暄和今日才說,他們之前又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