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槐端茶進來時,那托盤上還有一封密信,慕容崢看一眼先將信拿過來拆了,茶水是一口都沒動。
一目十行看完,他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些,卻又一言不發,鄭槐乾脆將茶盞端到他麵前,帶些懇求道,“皇上好歹喝口潤潤。”
這幾日他眼看著慕容崢為戰事操勞,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如今想必又是在琢磨戰前準備了。
這密信送來時他便已打量過,想是從陽春關那邊過來的,隻因為這樣的紙張隻在那邊有出產,不大精致,不過勝在實惠好用,哪怕是用炭條在上頭寫字也能寫得清楚,不容易暈開。
既然是從陽春關來,那寫信之人的身份也不難猜了,如今來了這及時雨一般的消息,想必是馮家小姐向慕容崢請命要領兵出征。
她的性子熱烈如火,又是個剛直的,跟馮老將軍一脈相承,如今知道了要打仗,那心思太好猜了。
但這開戰會不會用到她一個女子暫且不說,慕容崢就算答應,朝廷中這麼多眾說紛紜的大臣們也不會讓馮溪薛真上任,那不隻是下了他們的臉麵。
鄭槐忍不住想,如果真是答應了,不就在說滿朝文武還不及一個小小女子有膽量?那是真貽笑大方了。
馮溪薛為將雖然不大能成,但她身後的馮家卻是不可多得的猛將,想必皇上也考慮過,隻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做決斷。
眼前燭火搖曳,慕容崢仍然拿著那信從頭看到尾,不知已經看了幾遍,眉頭又漸漸的緊皺起來。
鄭槐不好問這軍機秘事,也隻能在一旁乾著急,忽然見慕容崢將信放下,端起旁邊涼透了的茶盞,抿了一口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