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玩笑，霍青煙的神色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抬頭看著林星辰和呂長歌，輕歎口氣。
“可笑，我是被鍛造聖殿驅逐之人，整個鍛造聖城都不願接納於我，還談什麼鍛造聖城的約束。”
林星辰和呂長歌同時看向霍青煙。
先前在鍛造聖城之時，他們心中就有了疑惑。
霍青煙可是堂堂五級煉金師啊，是除了當今那幾位煉金聖師之外，絕對的頂流人物。
即便放眼天元大陸，都足夠算的上個人物。任何一個勢力都絕對會將他奉為上賓。
如此人物，卻被整個鍛造聖城驅趕。
甚至蝸居在一處破敗小巷，整日酗酒度日。
“師父，你為何會被鍛造聖城驅趕？”
呂長歌忍不住出心中疑惑。
霍青煙苦笑一聲，伸手拿起腰間的酒壺，打開壺塞，猛灌了一口。
“正是因為我泄露了鍛造聖城的不傳之秘。”
他抬頭看著遠方天地，眼神漸漸放空，仿佛陷入舊事的回憶。
“在七年前，天元大陸極北之地一個小國遭受大夏帝國侵犯，那小國僅有八座小城，但全民皆兵，死戰不降，隻為不願臣服帝國之威，不受強國壓迫。”
“於是那小國的國主派公主前來鍛造聖城，希望鍛造聖城能販賣神武弩炮這種寶器，來抵禦大夏帝國的鐵器。”
“但鍛造聖城自古以來，都講究避世而居，四大煉金聖師都具不接見那位公主。最後因為一些機緣，我與那位公主相識，閒來無事，便與她一同返回了那一方小國。”
“在那裡我見到了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三十八萬老弱婦孺，也見到了大夏帝國鐵騎的冷血無情。最後我定居小國一年，在公主號召之下，全國民眾砸鍋賣鐵為我提供鍛造材料，打造了神武弩炮三十餘架，破軍重弩數百，鏖戰一年之久，逼得大夏帝國二十萬鐵騎退兵。”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霍青煙傲然而立，臉上神采飛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崢嶸歲月。
雖是隻言片語，但包括姬無月在內，林星辰等人都感覺體內血液沸騰無比。
一人威震帝國二十萬鐵騎，這是何等神采。
林星辰微閉雙眼，在腦海裡便仿佛浮現了那戰火肆虐，殺伐震天的國戰場麵。
而在那動蕩的戰火之中，霍青煙以一己之力，拯救一方小國三十餘萬民眾傾覆之危……
“可惜，待我返回鍛造聖城之時，等待我的卻是所有鍛造師的驅趕和唾罵。那些鍛造師們用最惡毒的話語咒罵我，那些昔日的同門手足，對我冷嘲熱諷，刻意孤立，老師對我避而不見。”
霍青煙提及傷心舊事，眼眶微微泛紅，忍不住又灌了一口烈酒。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不甘，帶著壓抑的怒。
“可即便如此，我覺得我沒有做錯，與我而言，鍛造師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那些弱小之人，擁有可以抵抗強者的力量。
在這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難道弱小之人的命運就該是強者眼中隨意掌握生死的螻蟻？我，不服。”
山頂之上，眾人沉默。
但霍青煙的話卻久久回蕩在眾人的腦海裡。
林星辰抬眸看著麵前這個形象有些邋遢，其貌不揚的鍛造師，心裡肅然起敬。
是啊，鍛造師存在的使命，不隻是為了讓強者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