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榮閉著眼睛:“無事,今個也不用你在旁伺候了,去外頭叫一個進來。”
仿佛一盆涼水迎麵潑了過來,桃紅心生寒意的同時也愣在原地。
聽他的語氣,桃紅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在體恤自己,這分明、分明是想將遠離了她。
她眼眶泛紅,但也不敢質問與他。
一個奴婢,相爺臨幸便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奢求什麼呢?
她垂著頭,聲音略帶一絲哽咽:“是,奴婢知曉了。”
她若是撒潑打諢質問自己,江昭榮還能硬下心定她個罪扔出府去,但偏偏她沒有一絲怨恨地認了,甚至沒多問一個字。
倒是讓江昭榮生出了幾分不忍來。
可這幾分不忍並不能動搖他的決定,府中已經有一個杜氏了,若是讓許悠然知曉了,怕是再也無轉圜餘地了。
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也正因如此,江昭榮也沒發現桃紅比尋常慢得多的步子。
桃紅慢慢走著,希冀著他能叫住自己,臨出門前還扭頭看了江昭榮一眼,卻隻看到了他的背影。
桃紅眼裡滿是幽怨,憤恨著出了門。
在院外指了一個侍女進去伺候外,桃紅便站在了院外,江昭榮抬眼便能看見的地方。
院外風聲陣陣,桃紅一直在屋內伺候,穿得本就單薄,風一吹過來,便冷得縮了縮脖子。
江昭榮一抬眼,便看見她冷得顫抖還要打掃院子的模樣。
他微皺起眉,吩咐道:“你去,將桃紅叫來。”
侍女領命出去,不過片刻,桃紅便走了進來:“相爺。”
江昭榮輕點頭:“你方才說,你已找好了人?可靠嗎?”
屋內暖意柔和著桃紅凍得有些僵硬的身軀,她點著頭,聲音顫抖道:“回相爺,是奴婢的遠房表弟,前幾日剛來京中投奔奴婢,為人老實本分,嘴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