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褚大夫還是不能讚同方芷的看法。
“梁夫人本就腹脹,咳喘不止,我不敢用人參,就怕助長邪火加重咳喘,你這方中不僅開出了人參、白術等補藥,而且還加重了劑量,難道就不怕出事嗎?”
“病以脈為主,我已經仔細探過梁夫人的脈,梁夫人脈象散亂,是正氣已虛之像,正可給人參補之。”
梁夫人的脈象很亂,方芷已經探得生命趨向虛弱之症。
這說明,她的生命力已經越來越弱了!
此時不用人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呢?
補藥雖會加重咳嗽之症,可要是不用人參進補,吊住梁夫人的那口氣,她怕是撐不過五日就要沒命。
在方芷看來,最重要的肯定是保命,隻要保住了性命,其他帶出來的病可以慢慢治療。
“你這用藥過於大膽了!你如何能這般篡改前人留下的方子?”
褚大夫撇了撇嘴,不滿意地說道。
“我這不叫大膽,而是一種改進,藥方應當根據病人的病情而定,豈可緣木求魚、刻舟求劍,千篇一律地使用相同的方子?”
方芷聲辭嚴明地反駁道。
方芷早就發現了,在大曆,大夫們幾乎都是沿用前人留下的藥方,極少進行創新。
然而病人的病症千奇百怪,同一個方子怎麼可能會適合每一個人呢?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褚大夫不接受方芷的辯駁。
“還有......梁夫人的身子已經這般虛弱了,你都要給她用人參吊命了,怎可使用黃連、黃芩這樣寒涼的藥物,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褚大夫接著指出藥方中,他所認為有錯的地方。
“不,我這一點兒也不矛盾!”
方芷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梁夫人肺火亢盛,非黃芩不能清;肝火偏旺,非黃連不能平。就是因為她肺火、肝火太重了,所以才會久咳不止,我用這兩味藥,沒有一點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