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結束了。
結果，她很滿意。
自然沒必要去硬抗秦風的殺伐。
她身影閃爍，一步來到秦風麵前，揮手便熄滅掉秦風身上燃燒的烈焰，看著秦風那支離破碎般的身軀，臉上閃過淡淡的心疼。
“主人，不要怪我。”逍遙兒輕聲道，這一刻已經沒了強烈的冰冷和殺意，隻有柔情，又回到之前那個逍遙兒。
隨即，逍遙兒嘴角掀起，浮現出一抹濃鬱的笑，“我就知道，主人一定能做到的。”
說著，逍遙兒伸手又是一揮，這片未知的時空瞬息散去，兩人再度回到閣樓中，逍遙兒隻是手指一引，秦風便躺倒了床榻上休息。
逍遙兒守在一旁。
……
秦風這次昏迷的時間很長。
足足數日後，他才醒轉過來。
當他睜開眼來時，逍遙兒就站在床榻旁，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我還活著？”秦風似有些意外。
和逍遙兒一戰時，他能感受到逍遙兒那強烈的肅殺之意，他不會懷疑，若是承受不住逍遙兒的劍，逍遙兒必殺他。
當時他隻有向死而戰的決心，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但最後，他依舊昏迷了。
可他現在還活著。
是逍遙兒放棄了？
還是說，逍遙兒至始至終就沒想過傷害他這個主人，隻是以此逼迫他全力以赴的戰鬥。
“我並沒有對主人留情。”見秦風略有疑惑，逍遙兒瞬間看出秦風所想，當即搖頭輕聲道。
沒有留情？
秦風更為意外。
忽然，他似想到什麼，快速感受自己的氣息。
無因境！
現在的他竟然已經是無因境！
這……
秦風有些懵。
逍遙兒笑道：“這是主人拚命換來的結果。”
秦風看著她，“戰到忘我，向死而戰就能破境？”
逍遙兒搖頭道：“因果境的突破怎會這麼簡單，主人能破境無因，有三點因素，其一，主人本是時道二境巔峰，其二，主人翻閱那些古籍的感悟，其三，主人在斷了後路，隻想拚儘全力而戰的狀態下，逐漸徹底融合了那些感悟，讓無量葬拳漸漸提升。”
“三點因素的疊加下，過去道的力量自然是漸漸回歸，主人彆看這似乎是水到渠成，但若是主人沒有戰鬥的決心，拚命讓無量葬拳變強，根本不可能徹底融合之前的感悟，更彆說破境了。”
秦風聞言，輕輕點頭道：“我明白了。”
難怪逍遙兒的劍會有殺意，難怪逍遙兒不準他使用天地甲，就是想斷他所有退路，將他逼到絕境。
隻有在真正的生死絕境下，才能激發最強的潛能，才能更好的讓他融合那些感悟，去拚命提升無量葬拳。
否則，若是一開始就使用天地甲，他完全立於不敗之地，根本不會有危險的感覺，或者逍遙兒隻是與他切磋，同樣不會讓他感受到死亡威脅。
隻有真正的殺意，真正麵臨絕境，才會讓他全力以赴。
沒有退路的絕境，會將人逼到極限，往往是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但這過程依舊凶險無比，好在，結果是好的。
“主人雖然融合了那些感悟，但戰鬥意識依舊有些缺陷，不是指主人的戰鬥意識不強，而是在對戰某些頂尖存在時有些差距。”
這時，逍遙兒繼續道：“當然，若是主人徹底回歸，這一切問題都不複存在，但現在，我們需要逆向修行，讓現在的你去承受過去的力量。”
“我明白，繼續戰鬥嗎？”秦風點頭道。
逍遙兒輕輕搖頭，隨即伸手一揮，便有一片光幕出現，其間影像赫然正是他和逍遙兒戰鬥時的留影。
很清晰，就像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觀戰。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秦風再看兩人的戰鬥，瞬間意識到太多不足，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
逍遙兒的每一劍，都能在他之前，像是能預判他的想法，這便是他一開始被死死壓製的原因。
哪怕是最後，如果不是逍遙兒選擇正麵對決，隻怕他依舊難以將之鎖定。
“主人看明白了嗎？”逍遙兒看著秦風問道。
秦風點頭，看著她道：“哪怕我最後破境無因，是不是隻要你願意，依舊能避開我的無量葬拳，將我壓製？”
逍遙兒點頭道：“當年我和主人戰過，我的劍在主人麵前，就如此刻主人的無量葬拳在我麵前一般。”
“主人曾說過，同境之所以有強弱，一是道，二是意識，此刻主人的道，在無因境中並不弱他人，從我和主人最後的正麵對決就能看出，但意識的欠缺，就是頂尖和普通的差距之所在。”
“明白了。”
秦風輕輕點頭，不用逍遙兒再說什麼，當即看向那片光幕中的戰鬥，很認真，漸漸沉浸其中。
他要吃透這一戰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