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來,看見蘇醒的聶星河,她先是顯得震驚,然後又喊了聲:“爺爺!他醒了,你快來看看。”這個聲音如同春風拂拭湖麵般輕柔,聶星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聶星河側著臉,想要看清她的樣子,隻是她的模樣隱在暗處,看不真切。
“哎呀!英雄,你終於醒了,你先彆亂動,不然傷口會裂開,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說話的是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上了年紀的老者。
她也好奇地湊過臉來,借著燈光,聶星河總算是看清了她的臉,那是聶星河做夢都會夢見的臉,聶星河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她歪著脖子,又看了看身旁的老者,一臉不解。
“我…我現在在哪裡?”聶星河說話時,都能感覺到腰間的陣痛。
老者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說道:“這裡是安化村,我孫女去采藥時在江邊發現了你,就把你背了回來。”老者停了片刻,又問道:“那忌獸,真是你殺的?”
“忌獸……死了嗎?”
“當然,千瘡百孔的,要是那樣都不死就有鬼了!”她接話道。
“你還敢說!”老者輕拍她的頭頂,神情嚴肅,沒好氣地說:“看見忌獸好歹回來告訴我們,萬一它還活著把你吃了怎麼辦?真是不要命!”
“這樣啊,那就好。”聶星河又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時,身上的痛楚已經減輕了許多,老者拆開長布時,很是驚訝,“這麼嚴重的傷勢,短短兩天就痊愈了,真是不可思議。”
聶星河在床上躺了兩天,剛剛恢複,就到外麵活動活動筋骨。時值正午,毒辣的太陽在頭頂上肆意地烘烤大地,一出來,便聞到濃濃的藥味,那些圍著鍋爐忙活的村民一看見聶星河,就都簇擁過來,好不熱情。
好一會,聶星河從人堆裡擠出來,正看見她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菜小心翼翼地走來,聶星河接過其中一盤,不安地跟在她身後,嘴唇哆哆嗦嗦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可是我們安化村的大英雄哦!”她笑道。
“大英雄?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我們安化村,家家戶戶都是煉草藥賣藥為生,我們的藥材都是拿去平都賣,要去平都就要經過怒淮江,前幾天怒淮江出了頭忌獸,害死了好幾個村民,我們都不敢再渡江了,這些天,辦喪禮的辦喪禮,大家都滿麵愁容,還以為從此斷了生計,無心煉藥,直到昨天,看見江邊忌獸腐爛的屍體,這才又變得熱火朝天。”
“原來如此……對了,我叫聶星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嗎?冷沐雪。”她那標誌性的笑眼,似一陣清風,拂過聶星河平靜的心靈。